其实在叶世离看来，清凉山就相当于前世的原始森林保护区。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到处都是比人腰还粗的参天大树。
进山半日，他也看到了不少野兽。
可能是因为还在外围的缘故，这些野兽的等级都不是很高。
即便将它们的骨血用来制作符篆，也只能是最低级那种。
所以叶世离就没有见猎心喜。
凉风习习，踩在林间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树叶和残渣的地面上沙沙作响。
陈凝雪轻咬了一下嘴唇，忽然问道：“世离，今日陈玉山和那名出手偷袭的弟子算是咎由自取，可是你下令把其余青山宗的弟子也一并杀了，会不会有点滥杀无辜？”
叶世离停下脚步，微微错愕道：“有吗？”
见身旁的女人点了点头，他轻呵了一声，道：“反正已经杀了陈玉山，这梁子已经结下了。”
“你说我们两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一对一，这青山宗竟然有人出手偷袭。”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来除了那卑鄙无耻的偷袭之人之外，就算我心慈手软放了他们，估计也都对我怀恨在心。”
“与其让他们以后来找我的麻烦，还真不如我送他们到黄泉路上和陈玉山做个伴。”
“这样就算青山宗日后来找我寻仇，起码也少一个算一个不是？”
“该说不说，青山宗就此忍气吞声也就罢了。”
“若是心有不岔，我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离州铁骑的厉害。”
陈凝雪轻轻叹息道：“世离，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要知道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理亏在先。”
“如果不是你让苏将军封路在先，何来那场冲突？”
“虽说异兽出世不择手段，这无可厚非，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很多东西就是有能者居之。”
“可是依着你之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顶多也就是对那出手偷袭的卑鄙小人一报还一报。”
“至于青山宗在场的其他人，你未必会赶尽杀绝。”
叶世离微微皱眉，这番话不无道理。
而且在经过陈凝雪的提醒之后，他也感觉有些荒诞不经。
自己前世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即便被逼急了，他也没提着刀杀了那欠薪老板的全家。
可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怎么自己现在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陈凝雪幽幽叹息，道：“你是当局者迷，可是我却旁观者清。”
“别看你平常嘻嘻哈哈似乎没个正经。”
“然而自从到了番阳城之后，每当遇到不顺心事情的时候，你都会变得冷血而又嗜杀。”
“所以我很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你会不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叶世离顿时无言以对。
他有心想解释些什么，最不济也能安慰一下身旁的女人，可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望着叶世离一脸踌躇无措的样子，陈凝雪再三犹豫，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话已至此，那干脆就捅破那层窗户纸吧。
陈凝雪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那随随便便进入伪境的本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