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离没有反驳。
因为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楚狂人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非他的咎由自取，而是一种阴差阳错的命中注定。
别说叶世离事先并不知道猥琐老头要将此人以秘药抹去阳魂变成阴魄傀儡，就算知道，他也不会阻止。
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楚狂人不能死。
一旦他死了，弥漫出来的血腥之气就会让叶世离爆体而亡。
可要是白白浪费了这些血腥之气，叶世离又舍不得。
不能死又不能成为潜在的威胁，不就只剩下了猥琐老头的办法了？
虽说也用了非常阴损的邪术，但叶世离终究不是谭永安。
一个算是被逼无奈之下的偶然所为，而另外一个则是刻意为之，两者之间的阴损程度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年轻的世子殿下心念微动，今日已经不存在任何感情的楚狂人就掠向了对面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两人相隔不足一丈，楚狂人已经是一剑劈出。
墨梵漆黑如墨，换做平常人，根本躲不开那神出鬼没的一剑。
然而谭永安不同。
虽然看不清那柄长剑划过的轨迹，但是受到气机的牵动，他已经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一剑的踪影。
谭永安手中的魂珠骤然离手，竟然与温故生所擅长的离手剑有几分相似，只是以后者完全被碾压的修为境界，根本无法与这只老妖怪相提并论。
以魂珠挡住了那柄漆黑长剑，与此同时，谭永安不退反进，已经来到了楚狂人的面前，紧接着双掌拍出。
虽说两人都是归墟之境，但是楚狂人却吃亏在需要单手持剑。
而对方却是魂珠离体同样攻守兼备，等于凭空多了一只手。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伸出一只胳膊横在胸前。
长剑之上忽然有剑芒暴涨，在略微震偏魂珠的瞬间，墨梵已经长驱直入，摆明了要和对方以命换命。
谭永安嘴角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老夫除了魂珠之外就一无是处了？
几只如同蛆虫一样的东西从他体内钻出，只在接触墨梵的瞬间，便如同真正的附骨之蛆一样，不仅缠住那柄漆黑长剑动弹不得，甚至还蜿蜒其上，让人头皮发麻。
楚狂人手中漆黑长剑如同深陷泥沼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谭永安的双掌拍在楚狂人的胳膊上，哪怕旁边的雷万钧和猥琐老头激战正酣，也能听到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看似一个交手之间就高下立判，实则还是因为谭永安的邪术太过阴险，常人根本想象不到。
可就算落入了下风，楚狂人还是一脚踢向了谭永安的胸口，势必也要让对方身受重伤。
如此悍不畏死，除了早就知道真相的陈凝雪等三人之外，躲在暗处的赵璞玉等人无不动容。
堂堂归墟之境的隐士高人，为了那位离州世子竟然不惜做到这等近乎于同归于尽的地步？
“跟我比狠？”
谭永安面色无比狰狞。
他明知邪术反噬的后果，还将自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对自己都这么狠，岂会怕这一脚不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