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镜符不能大量制作的事情，叶宗明失望归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不同于叶世离制作其他符篆的天材地宝比较常见，这种符篆材料的获取难度无疑更高。
叶宗明之前也是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银钱，才在短时间内弄到了那些东西。
不过于重要性而言，水镜符倒是对得起那高昂的成本。
这位离州藩王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掏空王府的家底，最不济也要让叶世离再制作个十张八张的水镜符出来。
既然要未雨绸缪，那就该不惜代价。
叶宗明早些年带兵打仗，曾经见过无数生死兄弟马革裹尸。
人没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连命都保不住，留下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所以叶宗明愿意为了水镜符不惜一切代价。
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将水镜符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之前被他潜意识里暂时忽略的樊冬灵就被重新纳入视线。
叶宗明可没忘了，这个女人曾经行刺过叶世离。
“奴婢……参见王爷。”
樊冬灵盈盈下跪，饶是以她大梁国落魄公主的身份，见到传闻中的离州藩王也有些惶恐不安。
不只是镜中那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势，更是因为自己的心虚。
动机不纯……
别说先前三番两次意图谋害世子殿下，哪怕现在已经芳心暗许失身给了叶世离，心里多少也有点利用他来复仇的意思。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樊冬灵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片刻之后，她只听到那位离州藩王淡淡道：“起来吧！”
樊冬灵这才长出一口气，赶忙站起身来。
叶宗明审视着看似相貌平平的女人，虽然也好奇那张面皮下是什么样的倾城容颜，却并未让她露出真面目。
这位离州藩王面无表情道：“当初你刺了世子一剑，按着本王的脾气秉性，莫说饶你一命，就算是你背后的销魂阁，也少不了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过世子怜香惜玉，既然他非要以德报怨，本王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有言在先。”
“既然你刚才以奴婢自称，那就该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做人要学会知足，你懂吗？”
这话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但是叶宗明实在找不到对樊冬灵客气的理由。
樊冬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什么。
叶世离看到这个女人神色有些黯然，于心不忍道：“父王，冬灵和儿臣先前不过就是一场误会而已。”
“如今误会已经解开，父王就不必苛责她了吧？”
“好歹也是一家人，就不能留点情面？”
一……一家人？
樊冬灵猛然抬起头来，望向年轻的世子殿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虽然她以前同样尊贵无匹，身为一国公主，父王的掌上明珠，加上样貌和身段都无可挑剔，但凡她点头答应，莫说是一个世子，哪怕是另外某国的皇子，双发之间也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的说法。
可是在落魄之后，如今得到她不过是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卑贱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