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还时不时发呆，顾青见闺女心不在焉的，将菜夹到烟烟碗里，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烟烟摇了摇头，开口道：“给小婳处理完额头上的伤，给她擦手时发现，她手臂上有很多淤青，青紫青紫的，看着像新伤叠老伤……”
烟烟心思细腻，不用问小婳也知道那伤是怎么来的，再看到小婳身上的衣服时，彻底绷不住了，小姑娘身上的衣裳明显小了许多，袖口短了一大截，单缝上去了一块粗麻布。
衣裳洗的发白，裤子也有布丁，小脚踩着草鞋，被磨的泛红，烟烟也过了一阵子苦日子，她知道那双草鞋有多不舒服，也知道小姑娘穿着这身衣服出门有多自卑怯懦，小婳走后她一直在想如何能帮帮小婳，一股浓浓的无力包裹着她，她为无法改变小婳的处境感到难过。
顾二娘恨得咬牙切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顾老三缺大德了，气愤的化腐朽为饭量，硬生生多吃两了两碗饭。
顾青很了解烟烟，在她这么美好的年纪，没见识过世间的恶，在她的认知里世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实际上还有第三种人，没犯大错的人，人性中都有很丑恶的一部分。
他不想和烟烟说这些，凡事都需要经历。
她这么好的年纪，应与山间清风，青山朗月相伴，怀揣满心热忱，追逐日出与繁星，在一次次日升月落里，在一次次夜朗星稀的美好里，慢慢探索到属于自己的人生。
花开不是为了花落而是为了绽放。
如果做什么事都怀着恶意揣测别人，那就本末倒置了。
“你若是想帮小婳可以教她绣荷包，这样她有个手艺，往后也能赚些银子。”顾青缓缓开口。
烟烟闻言眼前一亮，白嫩的小脸堆满惊喜与笑意，“那我明天就教她，小爹爹我有几件衣服都小了，可不可以给小婳呀？”
顾青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那是你的衣服，你有权利分配。”
烟烟闻言眉眼含笑得望着顾青，撒娇道：“小爹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