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量的语气，之中却带着警告。
太后低头，嘀咕一声：“哀家便是不知，你怎地就非要这小庶女做王妃？连京外落石，竟都拦不住你回京之路！”
什么？
所以齐历泽一直拖到成婚前三日才回京，是因为遇到了落石?
其实阿暖真的不懂，太后为何一直要针对齐历泽。
但齐历泽还未说话，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突然就站出来跪在了他们跟前儿：“王爷饶恕。此事和太后娘娘并无关系，是奴婢不小心拿错了锦匣，这才冤了王妃娘娘。”
太后眸色晦暗，漫不经心对阿暖道：“这些个丫头做事不当心的，择日哀家就将她们都打发去永巷。倒是委屈了历亲王妃，你可切莫放在心上啊！”
她以清白之事冤枉自己，就这么说过就过了？
阿暖的心下不忿，又不知该如何反抗。就像是从前做项目被领导误会了，然后“打个巴掌给个枣”，就算是这“枣”不甜，她也不得不受下来一般，叫人心里难受至极。
“何必等择日？”
可阿暖身旁的齐历泽，却在此刻冷冰冰地开了口：“娘娘宫中如何能有做事如此不当心之人？今儿不过是冤枉了本王的王妃，明儿只怕就要骑在太后您的头上作威作福了。不如现在就将她拖出去，当着满宫奴才的面儿杖责五十，也好给那些个奴才长长记性才好！”
杖责五十，岂不是能直接要了那宫女的性命？
阿暖倒不是同情那宫女，只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夫君是多么杀伐果决。
她好像有点儿“伴君如伴虎”的危机感了。
太后娘娘自然不希望那宫女出事，又不敢真的在此刻和齐历泽翻脸。
她只能皱眉，看向了一旁看上去很好说话的阿暖：“雨薇也伺候在哀家身边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就杖责三十吧。”
“不好。”
阿暖却坚定地摇头，然后认真地看向了齐历泽：“妾身听王爷的！”
太后一口老血都要从胸腔里喷出来了，却又实在没法对这一脸单纯认真的阿暖发脾气。
于是齐历泽挥了挥手，太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雨薇被太监们押下去，听着雨薇的哭喊，后悔今日非要闹这一出，想给齐历泽和他的新王妃一个“下马威”。
既是这事儿得了结果，齐历泽也拉着阿暖继续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开始用早膳。
太后娘娘是一粒粥也喝不进去了，叫阿暖觉得可惜了这般昂贵的金丝鱼鲍粥。
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早膳，等阿暖和齐历泽出了安乐殿的时候，外头的宫女雨薇已经在受罚了。
安乐殿外的长道旁，跪满了前来观刑的宫女太监。
齐历泽旁若无人地拉着阿暖的手经过，所过之处，是一片宫女太监的请安声。
从前的阿暖何时见过这般阵仗？觉得自己就像是“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有些脚软地跟在齐历泽的身后。
直至走到了他们的轿撵所在之处，齐历泽才放开了小妻子已经汗涔涔的手：“你先回府，本王要去见皇上。”
阿暖忙不迭点头，兀自上了轿辇，才松了一口气。
——
果真等阿暖回到王府的时候，就听说了京中都在议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