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到了这个地步，齐历泽还是要为苏寐出气吗？
似察觉到阿暖的疑惑，齐历泽解释：“我会将苏寐带去西北。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在西北做扫尸人。他能活就活，活不下去的话，这辈子也就如此了。只是帮他料理山白荷，也是看在我们从前的关系上。”
阿暖还真是头一次听到“扫尸人”这个词，她疑惑地看向齐历泽：“扫尸人是做什么的？听上去好像是个很恐怖的事情。”
齐历泽点头，不由地低头，在自个儿的好奇小妻子脑袋上印下一个吻：“扫尸人，也就是打扫战场的人。通常都是有罪之人，会在身上烙印黔刺。”
阿暖即刻明白了：“所以如果说战场上有人没死，他们还是有危险的对不对？”
齐历泽颔首，他的小妻子可真聪明！
阿暖自顾自道：“而且整天和尸体打交道，怕是也要抑郁了吧？啧，这个活适合苏寐。他会背叛人，但尸体怎么背叛呢？”
背叛，是不可被原谅的。
齐历泽低头，轻轻地用鼻尖蹭了蹭阿暖的脸颊：“阿暖，什么是抑郁？”
阿暖：……哦豁，又说了不该说的词！
她绞尽脑汁地想要解释，齐历泽 唇却已经堵住了阿暖的唇——
他的小妻子，可真好吃！
——
若不是他们此刻在马车里，只怕阿暖就又要“遭殃”了。
好在阿暖这一次离开锦州的时候四处看看，发觉比来时要好许多了。
百姓们之间争相乐道的，是历亲王如何厉害地治水，还帮着他们恢复了锦州的运行。
好像没有人再说，齐历泽是那个冷面阎罗。
果然事情是做出来的。
齐历泽就算是许多的功劳，也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这一路回去京中，比来到锦州的时候要稍稍慢些。
不过皇上一连送了两封加急，来催齐历泽回京，似乎是有要紧事。
阿暖也急着回去看宁夫人。
旁的不说，至少从她来到 京中之后，宁夫人对她还不错。
没有那些不得宠的小庶女遭遇到的情形，甚至宁夫人在外头还很护短。
所以在他们回到京中的时候，阿暖的心里也有许多的感慨。
果然不管锦州如何凄惨，那些百姓们如何遭遇，盛京的繁华，总是让人从心里叹服。
街道之上，已经无人再说起水灾的事情。
反而大家如今津津乐道的，都是阿暖他们家宁府最近的趣事。
说是垚郡王送给宁大人了一个异域胡姬妾室，结果这妾室入了宁府之后没多久，宁夫人就病了。
原先瞧着宁大人和宁夫人恩爱，如今宁大人却日日都去这胡姬的房中。
外头不知多少人笑话宁夫人，偏偏这胡姬十分懂得哄宁大人开心。
昨儿宁大人还专门陪着这个胡姬去了喜乐坊中，说是买了上千两的头面首饰，可是将那喜乐坊的掌柜的高兴坏了！
在阿暖的心里，宁大人虽然不算是自己合格的父亲，但总归是个好丈夫。
毕竟当年他为了宁夫人，可是都宁愿和宁家老太太闹翻，抛弃溯州定下亲事的阿暖的娘，也要和宁夫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