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一扭身要走，柳瑜晟却还是抓住她的手，他笑着说：“奶奶，瑜菲是在外面长大的，但她绝对不会做有辱家风的事。”
他看向柳静雅，“静雅，你跟亦诚交往好几年，可能婚礼筹备有些闹心，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回来拿瑜菲撒气。”
“我，”柳静雅要开口。
柳瑜晟抬手止住，又说：“这些年你都怎么对亦诚的，不用我说，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说你比瑜菲还大两岁，就是以你的身份，也不该在这时候这么闹。”
他看向柳老夫人，笑了笑，说：“奶奶，您疼静雅是应该的，但瑜菲也是您亲孙女，她也有父母家人，我们也会心疼。”
柳二夫人侧身抹掉眼泪，走到儿女身前，目光沉沉地看向老夫人，说：“妈，瑜菲是我的女儿，您不想她留在这儿，我会带她搬出去。”
柳老夫人一愣，她嘴唇翕动，却没开口说什么。
白良惠左右看看，忙站起来挽着柳二夫人的胳膊，笑嘻嘻说：“哎呀，就是小孩子气头上拌几句嘴，怎么还话赶话到这地步了？弟妹，静雅她也是忙烦了，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她转头看向柳静雅，“静雅，还不劝劝你二婶？都是姐妹俩，再气不顺，也不能这么乌眼鸡似的闹啊。”
柳静雅暗瞪继母一眼，却还是紧抿着嘴，不肯出声。
柳瑜晟看是这态度，脸色也冷了下来。
柳二夫人拍拍大嫂的手，浅笑着说：“大嫂，劳您跟我过去一趟，以后静雅婚礼的事，就您接过去操办吧。”
“二婶，”柳静雅一惊，抬头看向柳二夫人。
柳二夫人笑了笑，眼中的慈爱开始褪色，清淡地说：“静雅，你的嫁妆我都安排好了，一会儿我就让瑜晟把单据都给你送过去。”
她转头看向柳一一，眼中满是心疼，说：“不管你是瑜菲，还是柳一一，你都是我生下来的女儿。走吧，咱们搬家。”
“妈，你真要跟我搬出去啊？”柳一一靠在门边问，气已经消了。
柳二夫人把衣服一件件放进箱子里，说：“家里这些事本来就是大房管的，是静雅妈妈走后，老夫人觉得你大伯母太年轻，我才一直接在手里。现在你大伯母都四十多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她看向门口还绷着脸的女儿，“不气妈妈打了你一巴掌吧？”
柳一一笑笑，“哪个孩子没挨过父母揍啊，小时候我妈还拿鸡毛掸子追着我打呢，”
说到这儿，她停下来，嘴角刚翘起的弧度又落了下去。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妈脾气特别爆，我总希望她能温柔点，其实，太客气也不好。”
小时候她总说：“关亦诚，你多幸福啊，你爸也不打你，你妈也不吼你，哪像我，我要能做你爸妈的孩子，做梦都得笑醒。”
到了这里她才懂，关亦诚也许根本不觉得幸福，因为那都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