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亦询难得有了几分与平时不符的深沉和萧索，他靠在吧台上，叹气道：“去干嘛？行刑有什么好看的？过几年我也得上去，没必要提前适应。”
转头，又很鄙视地看着柳一一，“你这女人也太没用了，都住到一块去了，怎么还是让他又跑回去了？长得也有点姿色，怎么本事这么不符呢？”
柳一一坐回去，单手撑在吧台上支着头，问：“你以为我是想让他跟我结婚？你想什么呢？你们关家又是什么好地方，我至于稀罕成那样吗？”
关亦询转身，趴在吧台上看着他的酒，漫不经心道：“知道你这女人没有心，我根本就没指望你，只是希望能给他点反抗的动力。唉，白费心机。”
柳一一侧头凑过去，“关亦询，你为什么那么搞你大哥啊？他娶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那太有关系了，”
关亦询坐起来，“首先啊，他开了先例，到我这儿就能成惯例，他找个那样的，以后我的阻力就多一个，不是说我一定像他死脑筋，总盯着你这么个女人瞎耽误啊。本少要的是自由，不被控制的自由，你懂吗？”
柳一一摇摇头，“没太明白。”
关亦询翻了个白眼，甩甩手，“走吧走吧，这智商。”
柳一一下了凳子，又回头看看玩深沉的小屁孩，她往回走两步，说：“年轻人，你要相信自己，就是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你也能干翻他们。加油。”
关亦询只扔给她对白眼，又一个摆手，示意她可以消失了。
柳一一刚走到包房门口，就被贾笑迎面撞上来，他隐秘地冲柳一一招招手，就往另一边走。
会所的安全通道里，贾笑叼着根烟，语气有些阴郁，“头儿，小心点房琪，她这人挺狠的。”
柳一一侧头，有些不解，“贾笑，云澜刚成立没几年你就来实习了对吧？”
贾笑点点头，面上有些苦涩，“是啊，市场部原来还没独立出来，我就是做销售跑渠道的活儿，前老板很关照我。后来成立市场部，经理也只管行政，市场这块还是归我领头。估计你也知道了，房琪是前老板的女儿。”
柳一一靠到墙上，问：“她跟她爸，感情不好？”
贾笑摇头，“很好，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很亲密。以前我们一帮人都挺随便，好几次在老板家都见到过她。我跟刘老秃都是老员工，原来前老板生日、过年，我们都有去他家聚。他跟他前妻感情不合离婚，但对女儿很上心。”
柳一一点点头，就听贾笑说：“那份有问题的合同前老板也给她看过，柳静雅说得天花乱坠，前老板其实也不怎么信，可她也说方案不错。你知道，她那时候在一线品牌做市场部总监，她的评断是很有分量的。”
“可能也是前老板知道女儿跟他有隔阂，看她难得说了点意见，就什么也没管就通过方案了。然后，就出事了。”
柳一一觉得奇怪，“可他们是亲父女啊，”
贾笑笑笑，“谁说不是呢，我跟老秃也想，不至于啊。她还在她爸死后跑回来任职了，怎么看也是顾念父女之情的样子啊。可我上周，听见她跟柳静雅打电话，为股份的事吵了起来。”
贾笑狠狠吸了口烟，叹道：“我才知道，前老板打算把股份都留给儿子，她跟柳静雅合作，是为了云澜那一半股份。可被柳静雅摆了一道，说是用来抵扣的那家公司根本没法上市，她手里那些股份根本没价值，连套现都不可能，所以，又跟你和好了。”
柳一一问：“你在哪儿听来的？”
贾笑侧头：“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学编程的，装些简单的监督软件不在话下。别担心，我没在你手机上动过手脚。”他嘴角往下撇了撇，“满世界都知道，你跟柳静雅不和。”
柳一一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前老板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贾笑耸耸肩：“可能我这人有点傻吧，知遇之恩，求个明白也不为过。更何况，老板娘对我也不差，只可惜，我这些是非法获取，拿到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