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海又没打通电话，他也不能让离婚啊，沉声说：“妈，拌嘴而已，怎么还话赶话个没完了。静和，扶奶奶进去休息。”
柳静和冲奶奶笑，满是卖好，“奶奶，进去吧，”
祖孙俩刚走进旁边的卧房，白良惠终于回过神来。她往地上一摊，又一阵嚎啕大哭，直拍着大腿喊：“要命啦，这是要逼死我啊，我尽心尽力伺候老小，现在一家子是要把我赶尽杀绝啊，我，我不活了，”
说着，她猛地一个转身，不要命地往身后的墙上撞。
这会儿佣人们都有经验了，忙几个挡在墙前，任白良惠往哪儿撞，哪儿都有人墙缓着。
“行了！”柳容海断喝一声。
他长叹一口气，又尽力软和态度，“大嫂，孩子不会说话，老太太也在气头上，不就是管家权嘛，今天我做主了，给你。以后都给你。当然，你要存心不想过了，那我也没办法，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转身背对着众人，也觉得胸腔里涨得慌，这一晚上，这一出出闹的，他菜都没吃上几口，尽攒气了。
白良惠听是这话，又看老太太被拽进里屋了，才抹抹眼泪，在佣人们的搀扶下站起来。
她态度也软和下来，“二叔，我也不想这么闹，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柳容海摆摆手，“天也不早了，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走出老太太院子，柳容海一声长叹，这日子，是真够熬人的。
柳二夫人吃完饭才回房间看了眼手机，见丈夫打的电话，她给拨了回去，“怎么了？吃个饭还给我打电话？”
对面的声音消沉得很，“我到门口了，进屋再说吧。”
听丈夫说完那边的始末，柳二夫人眉头也拧起来，“这大嫂，她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还有个长辈的样子吗？”
看丈夫脸色黑沉，又劝慰：“不过这过日子的事，终究是笔糊涂账，就说这大嫂，她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在这深宅大院里，哪一样不要钱？她日子过得憋屈，心气自然就不顺。老太太一生顺遂，又有咱们孝敬着，她嫌大嫂捞油水吃相难看，看不上她，可一个女人，无儿无女，也没点家底傍身，说到底，还是出身闹得。”
柳容海皱眉：“话怎么能这么说呢？都是小户人家，咱女儿也没那些毛病啊，她怎么就缺钱花了？每个月，每个季度，你什么时候亏待她了？唉，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她这号人！”
柳二夫人叹气，“女人嘛，没孩子总归差点底气，她又不是那种能独立的，成天在家等着钱花，自然不好高要求。行了行了，你别气了，这到底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咱们啊，管得多错得多，还是独善其身的好。”
“这，”柳容海叹气，他想反驳，又找不到这话有什么不对。
柳二夫人拾掇了几件衣服，推着丈夫进去洗澡，说：“肯定也没吃好吧？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炒两个菜，实在气不顺啊，喝两杯也顺了。”
柳容海笑了，叹道：“哎呀，所以说啊，这过日子真得看跟谁过，大哥那日子，唉。。。”
柳一一跟着褚苍辰从大哥院里出来，看厨房里亮着灯凑过去看，就见母亲在里面忙活，她拉开窗户，问：“妈，你怎么这么晚又做上饭了？”
柳二夫人回头：“你爸回来了，没吃好，你们玩到这么晚啊？饿不饿，一起再吃点，你爸心里不大痛快，陪他喝两杯。对了，给静和也打个电话，他要有空，让他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