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炮灰的话落下，两人一统皆陷于长久的沉默。
潜移默化，这还真是个可怕的词。
人是群体性动物，是社会性动物。
真的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得住潜移默化的力量。
如今人们普遍认为粉色是属于女人的颜色。
男人如果穿粉色会被嘲笑为女里女气的。
但事实上，在19世纪中期，粉色被认为是男性的专属色，而蓝色才是女性专属色。
因为人们认为粉色相对来说更加果断、强壮，更符合男性的血气方刚。
而蓝色则更加精致而又优美，更符合女性沉静温柔的性格。
明明颜色还是那个颜色。
但一百多年来的潜移默化，却已经足够改变全世界的认知。
更何况几千年的洗脑呢？
“潜移默化是很吓人，可是潜移默化了几千年的东西，却还始终有人在质疑不是吗？”
最终还是铁锤出言打破了这份沉默。
千百年来，总有人冲破重重枷锁，对着世界发出大声的质问——
“从来如此便对吗？！”
指鹿为马终究只是一时的。
错误虚假的东西，终究是错误虚假的。
总会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并不愿接受。
炮灰说过，曾有一个世界，系统让她从婴儿成长起来。
为得就是通过潜移默化来改变她。
当然，结果炮灰也告诉她了。
潜移默化？不，她就是那油盐不进的顽石。
不屈服是她的灵魂。
“是啊，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这套话术了。”
兰惠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
“毕竟再怎么潜移默化，人都是会趋利避害的生物呢。”
“一直在噩梦里的人，终究会意识到那是噩梦，会迫切的渴望醒过来的。”
铁锤知道兰惠这话其实说的是她自己。
点了点头，她道：“是啊，噩梦不会一直持续，天总会亮，梦总会醒。”
***
那天两人相聊甚欢，然后一起商定了后续地计划。
兰惠给铁锤的大托特包里悄悄塞了一堆市面上买得到，买不到的东西。
什么电击枪、致幻喷雾、烟雾弹、指虎、开了血槽的小型熊爪刀，甚至还有一把装了消音器的小巧手枪。
看来炮灰说它的空间里什么都有，还真是没有夸张。
而兰惠和铁锤分别回到家之后，便在自己的账号上发布了多张和顾娇的合照。
配文更是生怕别人认不出照片上的人是顾娇。
特地写明了“面基网友，没想到对方竟是青年钢琴家顾娇诶~她好美好大方，还答应教我钢琴。”
寥寥几句将一个爱炫耀的小人物形象给成功营造了出来。
为了确保仇君昊能看见，她还特地花钱给这条帖子买了推广。
果然，很快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仇君昊便联系上了她。
兰惠在本世界的身份吴思思是个福利院长大的孤儿。
所以，很自然的，她缺钱。
仇君昊显然也从她的社交账号看出了她渴望发财的心。
于是他提出给她三万块钱，让她将顾娇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