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老包走过来解释道：“明天小赵的老师就回来了，所以咱们明天正式干活。”
林牧远不解道：“小赵是指那个叫赵霞的女生吗？他老师是什么意思？”
路桥川问道：“是还有人来帮忙吗？他怎么不跟咱们一块儿来？”
老包笑着解释道：“小赵的老师叫赵承福，这个村基本上都是姓赵的，这个赵承福算是我的师哥，当年我大一刚入校的时候，他是研二。”
“他的老师是我的本家叔叔，所以我们两个是朋友，他是这个小山村里飞出去的真正的金凤凰！虽然这只金凤凰最后又飞了回来...”
老包一边回忆一边讲着：“赵承福的父亲就是今天带咱们进村的那个老村长，老村长年轻时候当过兵，算是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咬死了要供赵承福读书，赵承福也很争气，考上了985大学，最后研究生毕业，硕士学位，你们要知道十几年前的硕士可是超牛逼的人才，赵承福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有不少大企业给他抛来了橄榄枝！”
“结果啊，这小子毕业后，找了份高薪的工作，干了半年，攒了些钱，然后就回来这个村子里，办了这个简陋的小学！”
“周边几个小村子的小孩儿，都是来这里上学的。丽村往南十几里地的阳上村，还有往西二十多里的富泉村...”
林洛雪好奇道：“今天进村的时候，我见丽村有不少小孩儿，三个村子加一起的小孩儿那么多，您的那位师哥一个人是怎么教的过来的？”
包俊明摇摇头，叹息道：“这三个村子的小孩儿确实很多，但是来这里读书的也就是个十之一二，而且基本上没有女娃来读书，小赵能读书是因为她是赵承福的侄女，不然十有八九是读不了书的！”
在场的众人，毕十三的家庭状况是最不好的，但他的母亲起码是知道读书的重要性的，并且是一直支持他读书的，而这里不一样，绝大部分人都是不在意小孩儿能不能读书的，他们更在意的是小孩儿赶紧长大，好成为家里的劳动力，在家里干几年活后，就给娶个媳妇，或者嫁出去，周而复始...
老包继续讲道：“有少数家长愿意送孩子来读书，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教育资源了，小孩儿想在这样的环境下成才，本来就是个极小概率事件！赵承福是这三个村，几十年来唯一的一只金凤凰！”
“赵霞是个专科生，但是这里走出去的孩子，很多甚至只能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然后就去打工，这也让更多的人认为读书是没用的，现在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一个恶性循环了！”
是的，恶性循环！原本还有不少人愿意送孩子来读书，但是却发现读个几年书和不读没啥区别，所以渐渐地愿意的人就越来越少，人越少出人才的概率就越低，越低就越少...
林牧远刚去看了，那两间小平房里加起来也就三十来个桌子，三个村，平均一个村才只有十个适龄小孩，怎么可能！
“这几年赵承福送出去的学生，只有两个考上了本科，五个考上了大专，其他基本上就是只读完了九年义务教育，然后回来种地或者在外面打工......”
晚上，林牧远和任逸帆一个帐篷，由于老乡们送来了不少艾草，用艾草熏过以后，整个大院基本上没虫子蚊子之类的，可以放心睡。
“林先生，这里的人...”
林牧远叹了口气：“不单单是这里，全国还有不少地方都是这样的...”
虽然在来之前，众人就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些，但是真的亲眼见到了，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