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联络人，往来邮件，出实验室携带的东西，外出行李，都要准备好随时接受突击检查。
“那我的论文能署我自己的名吗？”
张寒胜噎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然我也是过来人，知道公平的重要性，但是我还得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多优秀，在向上的路上，走在你前面的前辈都或多或少会挡了你点路，走楼梯也是这样，得曲折些，谁让人在前头呢！”
徐含殊不吭声。
张寒胜靠在椅背上。
“当然了，等你资历差不多，或者说你的光芒超过我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崭露头角，那才是一鸣惊人，就算想压制你，没那个能耐，也只是自取其辱。”
这就像抄作业的人，五六十分相差不大的可以互抄，不能五十分去抄一百分吧！
徐含殊知道但是不屑。
张寒胜还给她提了个醒。
“等你走的更高更远时，比如到了我这个位置，还要分学术派和政教派，外头很多人都埋怨书记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可我觉得这很正常，因为我每年要跟书记要大把大把经费，没理由不让人家知道这些钱用在哪儿吧？”
最重要的是得确保头上的帽子是红色的，屁股底下的椅子也是，内外一致。
这些年，用花家的钱，办丑恶的事儿，勾结海外，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不在少数，越是接近巅峰的硝烟越惨烈无声。
这些暂时还不用跟一个小孩儿说。
徐含殊权衡再三，还是答应下来。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进战略实验室，只要从名校顺利毕业，任何一个制造企业都会抢着要她这样的硕士生，不过她想试试。
今生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
徐含殊正式读大学的第一个春节没回来，暑假依旧没回家，再到下一个春节，徐钢都恼了。
直接给徐含殊打电话，再不回来，他就要去学校找了。
他要去问问看，大年三十学生还留在学校干啥！
徐含殊想想，小二妮儿也快三岁，的确该回去看看那个没有空调的卧室有没有变化了。
徐含殊好不容易熬成师姐，也到了使唤别人的时候，叮嘱一个本科生看着反应罐，今天难得提早离开实验室。
跟导师请假报备，买票，接受带回家的作业检查，临近年底，徐含殊才艰难的挤上回家的列车。
虽然当了母亲之后，领悟到一些道理，父母并非不爱她，只是生活不顺和性格使然，让他们在失意的时候只会无能狂怒，今生已经改了许多。
但是有小二妮儿的存在，两相对比之下，她愣是没法跟徐钢两口子亲近起来。
尤其是徐钢家暴成习惯，在梁静不方便的日子里，几次冲徐含殊挥舞拳头，怒火烧的他面红耳赤，脖子青筋暴起，她就不想回家。
虽然她并没有吃亏，也不惯着徐钢，心里就是不痛快。
几个小时的车程，徐钢对亲生的还是挺在意，也一年半不见了，亲自开车到车站去接徐含殊。
他这一年多赚了点钱，还清房贷和部分债务，又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在家跟着装修队一起干，他主要做电工的活儿。
这还是家里装修给他带来的灵感，很多活儿他都会，而且知道成本，加上不舍得二闺女，想留在家乡陪着二闺女成长，索性把重心转到家乡。
二妞还小，跟爸妈住一个房间，所以次卧依旧没有空调。
徐钢觉得他们住在民宅的时候十几年没有空调都过来了，徐含殊不会有意见。
徐含殊的确没意见，以后也不打算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