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不相信，但第二次过后，他便开始除了夜晚整日坐在墙洞前。
他能听见那细细的脚步声，能若有似无地闻见隔着墙传来的甜香，能偶尔看见那莹白如玉的指尖，柔软白净，不像他。
粗糙肮脏。
“小主子？小主子？”墙外传来小太监焦急的声音。
明一渐渐回神，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双手，薄薄一层黄泥将他的指纹覆盖得清晰可见，他下意识蜷了蜷，将手揣回兜里。
“嗯。”他低声应着。
那头，小太监舒了口气，知道他大概不想说话，匆匆将剩下的一块黄纸塞了进去。
黄纸散开，里面是一块白软甜香的糕点。
“这是娘娘好心赏下人们的，奴才没吃，留给您了。”
明一眸子颤动，半晌，声音低沉：“不用如此。”
小太监笑了笑：“小主子您从小都没吃着什么好的，难得奴才有了，怎么会不念着您。”
明一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艰涩地开口：“我不能带你飞黄腾达。”
小太监害了一声：“奴才哪是念着这回事，反正奴才飞黄腾达也不过就是多吃点好的，跟现在也差不多。”
随即他又喃喃道：“只是可惜了，萱娘娘往日最是良善，小主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命格。”
明一沉默。
“奴才得走了，不然等会可就发现奴才不在了。”小太监拍了拍衣裳道。
“好。”
明一低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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