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公共厕所都是蹲坑的，粪坑在后面，虽然有水泥板盖着，可年久失修总会有一些孔洞，夏天的时候会穿过孔洞散发出恶臭，引得大群的绿豆苍蝇赶来聚会，冬天稍好。
不过也只是稍好而已，一个公厕好几个大院上几百人用，哪怕到了冬天里面的粪便也多半是稀的，因此孩子们才会突发奇想要玩什么“崩屎”游戏。
说来也巧，年三十各家的菜比平时都稍微好些，贾张氏贪吃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把肚子吃坏了。
正在茅厕蹲坑，就听到茅厕后面好像有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
贾张氏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只见刚才排出去的稀屎就像爆豆子似的崩上来，直接糊了她一腚，这时候听后面有孩子还在大声喊：
“再扔几个，都扔进去！”
吓得她来不及擦屁股赶紧站起身想跑。
可下面的稀屎比她动作更快，夹杂着一股白烟就窜上来了，根本没躲开，贾张氏的鞋子和裤管就挂满了黄色粘稠半固体。
“哎呀，哪家的小王八蛋，老娘非扒了你们皮不可！”
贾张氏彻底爆发了，随便系了一下腰带就从厕所冲出来，直奔后面的粪坑。
听到里面有人骂街，这群小孩子知道坏事儿了，全都一窝蜂似的逃了。
棒梗最小跑的也最慢，结果跑急了脚下拌蒜，噗通一下摔到地上，脸朝下来了个狗啃泥，哇的一声就哭了。
贾张氏跑到厕所后面没见其他孩子，却看到自家大孙子趴在地上哭，赶紧要上去抱他，结果刚伸手就被棒梗推开了，小东西用手捂着鼻子嫌弃的不行。
“臭奶奶，你死远点！”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奶奶！”
“太臭了，你身上都是屎，我可不愿意让你抱！”
贾张氏这会儿也想起来自己出来干嘛的了，于是问棒梗。
“乖孙子，刚才谁往厕所里面扔炮仗了，告诉奶奶！”
“我扔的啊，怎么了奶奶。”
“你没事儿往粪坑里扔炮仗干啥，你看崩奶奶一身！”
“他们都不敢扔，只有我敢，我是不是挺厉害啊奶奶。”
贾张氏欲哭无泪，这也就是她自己亲孙子，要是换另外任何一家的孩子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真生气啊，可这气又撒不出来，把老女人恨得牙根疼。
“不让奶奶抱，那你自己爬起来吧，奶奶确实太臭了，要赶紧回去冲一下！”
贾张氏说完转身回了大院，刚到家门口就大着嗓门喊秦淮茹。
“秦淮茹，赶紧去胡同口厕所那把我大孙子接回来，孩子摔跤了正哭着，快点的！”
秦淮茹和贾东旭听到喊声从屋里出来，没到贾张氏跟前就不敢往前走了，一阵阵的恶臭随风飘过来熏得人不敢近身。
“妈，你咋还掉粪坑了？”
“东旭，赶紧拿盆去给妈冲一下！”
秦淮茹实在闻不了这种味，脚底下抹油奔大门口找她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