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蛇积攒热量用了十天，但是小蛇生得倒挺快，随着几声“噗通”的声音，叶杉睁开眼睛，“它好了。”
他们看不见小蛇，因为小蛇都被红蛇藏在水里，白洛神问道：“它们不会被淹死吗？”
红蛇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既然它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没有关系。
顾瑾岚拿出一颗丹药，“十全大补丸，送你一颗，吃完就能基本恢复了。”
红蛇半点也没有犹豫地张开嘴，顾瑾岚边把丹药弹到它嘴里，等它把丹药化开后，慢悠悠道：“你也算是帮我们一次，我教你一件事，以后对别人要有点防备心。”
红蛇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下一秒，它粗大的蛇头轰然倒下，顾瑾岚抬手接住，给它慢慢放到了地下。
蔺湘湘脸色一变，“顾瑾岚你做了什么！”
“别担心，加了一点睡眠粉，让它睡一觉而已。”
蔺湘湘松了一口气，“也是，少让它受点苦吧。”
接下来就是伤蛇取血了，常冬在蛇身上找了个比较好的位置，叶杉拿出一把小刀划破了红蛇的鳞片，看着冉冉的血液流出，两人都没说话。
忽然，叶杉道：“感觉怪怪的。”
常冬盯着血柱的表情一凝，“怎么了？”
“哦，不是，不是你以为的奇怪。”叶杉道，“我是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有点奇怪。”
常冬看向他，叶杉正盯着血流看，面无表情，目光冷淡，似乎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却也有着令人心惊的美丽。
常冬想起风不语说的话，“你不觉得他身上一点人气都没有吗？他像一棵松，像一江春水，像一把剑，但唯独不像一个人。”
好冷啊。常冬如此想道。
他打了个寒噤，觉得自己被风不语的话迷惑住了，不，别想了，叶杉就是这样的，不太爱与人亲近而已，他和冥明、瑾岚他们就相处得很好啊，而且他还为了帮我赶了这么远的路，我该确认的，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不能这么想他。
常冬把那些心思抛开，“你现在做的事情有些奇怪？如果你不想做，就交给我来吧。”
叶杉道：“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感觉这不像我会做的事，我居然没有杀了它，太奇怪了。”
“……”常冬叹道，“能不杀就尽量不杀吧，就算是合因果的，杀孽多了劫雷也会重一点的。”
叶杉忽有所感，抬头看去，是顾瑾岚走了过来，他蹲在叶杉身边，接过叶杉手中的瓷瓶，“我来吧。”
叶杉道：“你不是……”不忍心吗？
顾瑾岚道：“你别小看我们了，湘湘问那句话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
蔺湘湘当时问“是要杀蛇取血还是伤蛇取血”。
他继续道：“来之前不就知道了吗？我们就是来取血的，我以前自己出门在外，又不是没有遇见过野兽，弱的我照杀不误，强的我打不过当然就跑了，我现在没理由对着同是野兽的蛇不忍心。”
叶杉挑眉，故意道：“哦，那你现在皱什么眉？”
顾瑾岚：“……”
叶杉凑近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悄声耳语，“你担心什么呢？你们这样多可爱啊，尤其是你，我可是喜欢得紧。”
顾瑾岚推开他。
叶杉看了眼瓷瓶，“足够了，再取血这蛇的生机就要流失了。”
给蛇的伤口止了血，疗完伤，在走之前叶杉布了一个防御阵，免得这蛇因为睡死过去真被其他东西弄死了。
一路走出洞窟，野外的月亮很亮，无需照明就能把东西看得一清二楚。月光洒在蔺湘湘身上，她似是享受地深吸一口气，叶杉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存在感猛然变强了。
蔺湘湘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沿路走回家，叶杉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等到看见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岭，他反而冷静下来。
飞飞果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