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银说完，就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三次……她的胳膊疼了三次，就代表赤璃，已经失去了三条狐尾。
还有，五条。
“巴克，走吧，我们去看看妍妍……”
队伍正中间，风雪比较小，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狮，正在缓步往前走。
它的一步，足以顶得上其他兽人的四五步，即便看起来很悠闲，但速度，其实一点也不慢。
狼银从它身边跃过，无意间，见到了他洁白无瑕的狮身上，遍布着一些还未完全愈合的暗红色伤口。
右边胸口，甚至还有一个冒着黑气的血洞，愈合的速度极慢。
“白凛，兽人都齐了，我带几个兽人，去前面探查一下！”
白凛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妍妍，你怎么样了？还疼吗？”伊伊坐在巴克的虎背上，从后面赶上了上来。
可白凛实在太高了，就算她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那个坐在狮背上的人。
见她没回答，白凛转头看了一眼。
视线里，她依旧是那个姿势，斜跪在自己后背上，整个人面无表情，只是低着头。
兽皮帽子里，露出几缕碎发，被风雪吹得四处晃，一遍遍划过她的眼角，鼻梁，嘴唇……
自始至终，就连那几缕碎发，她都没拨动一下，任由它们被风吹的四处飘荡。
“妍妍，初心来看你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我们都很担心你……”
伊伊叫了几声，见毫无反应，只好默默跟到了后面。
每砍掉赤璃的一条尾巴，她都能感同身受，那些细细密密痛苦至极的感受。
每时每刻，都在无穷无尽地折磨着她。
她能这样清醒地……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蜿蜒的雪路，被兽人们踩出一道长长黑色印记，白凛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怕她坚持不住，更怕她再疼……
自早上醒来后，她就这样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不哭不闹，也不说一句疼。
无论自己跟她说什么，甚至，商量怎样去救赤璃，她都不回答，只是沉默着。
才过了一晚，胸口的兽印，又从血痕里长了出来，白凛没敢再提划掉的事，想用冰，暂时封住那条手臂，麻木上面的痛感。
却，也被拒绝了。
早知道说了是这种结果，他倒宁愿不说，自己偷偷背着她去救人。
至少，她心里不会这么难受。
所有人都不知道赤璃经历了些什么，只有她知道，甚至，是感同身受。
这无异于在她眼前，一遍遍杀了赤璃，她怎么可能不疯。
接下来，还有5条尾巴，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得住。
那最后一条狐尾，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藏在妍妍的一条手臂里。
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创造异兽，取人晶核，伤害赤璃，杀母之仇……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要还。
————
一天后，月光城城门。
“嗷嗷……嗷呜……”
白冰突然在白迟怀里叫了起来，下一秒，趁着白迟不注意，一下就踩着他的胸口窜了出去。
挥动着小小的白色翅膀，径直飞下了百米高的城墙。
“死崽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