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何顾明白了。
眼前的人不是方老师，只是化作了方老师模样的“它”。
何顾也清楚，历来所有被怪谈世界选中的人，要么死在副本里，要么通关后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离开。
通常来说通关的副本越多，离开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小。
但即便再小的代价，也往往都是人们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迄今为止仅有的一小部分从怪谈世界活着出去的人，都没能彻底割断与怪谈世界的联系，即便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也经常在一些特定情况下会被强制拉回怪谈世界挑战新的副本。
在何顾心思流转的时候，“方老师”继续说道：“你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把那条红毛巾和你的眼睛留下，你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用回来。”
“第二，你想离开也可以，但必须由一名你的至亲之人接替你留在怪谈世界，这个人可以由你自己来指定，如果他能通过足够多的副本，同样可以离开。”
说到这里，“方老师”止住话头，静静的看着何顾。
红毛巾……又是红毛巾！
这红毛巾到底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为什么“它”总是念念不忘！？
甚至“它”居然还想要何顾的眼睛！？
是察觉到何顾的【破妄之眼】了吗！？
何顾一边快速思索着，一边将手揣进口袋，握住了里面的红色毛巾。
一会儿如果出现变故，这东西或许还能救命！
何顾一边想着，皱眉开口道：“第三种呢？”
“方老师”冷笑一声：“我如果是你，就不会选择第三种。”
“第三种选择，是你自己继续挑战新的副本。作为你活着离开药厂的奖励，你可以回去跟亲人朋友们告个别，五天后再回来。”
说到这里，“方老师”声音一冷：“但你应该清楚，你不可能每次都能侥幸活着离开，每一次进来，你都有可能会把命留下！”
听完方老师的话，何顾轻轻点头：“你说的没错，进副本的次数越多，死亡的概率也就越高。”
“要我用一个至亲来顶替自己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只是舍弃一双眼睛就能换取余生的平安……这个选择其实还不算太差。”
何顾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你既然这么在意那条红毛巾，我就偏不给你！”
“你越想要，我越不给！”
“所以，我选择第三种。”
说到这里，何顾挑衅的看着“方老师”：“气死你狗日的！”
“方老师”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双眼变成了墨一般的黑色，浑身上下也开始散发出一股股黑气，看起来煞是恐怖。
何顾看着这一幕头皮阵阵发毛，心里其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但面上何顾继续保持着挑衅的神色：“我猜你如果对我动手，我大概率不是你的对手，甚至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但你却选择跟我谈条件要我放弃红毛巾和眼睛了，而不是自己动手取走？”
“说明你也被规则限制着，现在不能对我动手，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何顾的话，“方老师”沉默了下来，死死的盯着何顾。
何顾见状松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嚣张无比的看着它：“既然不能动手，那就别跟老子在这儿舔着个b脸冒黑烟装大尾巴狼！”
“吓唬谁呢！？”
“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