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没多久，叶落雨就带着云驰回驿站休息了。
云驰的身子骨还是需要将养，不能劳累。
叶宁予原以为还是分开洗漱，没想到陆昭又起了兴致，非要拉着叶宁予去偏殿后的温池。
说实话，如果陆昭不在，叶宁予还是很喜欢那个温池的，横竖要泡半夜，但陆昭在，那就多多少少得克制。
这次陆昭亲自给她除去衣物，动作缓慢到给叶宁予一种错觉——好似是给在脆弱的瓷娃娃伺候，唯恐把叶宁予的皮肤轻轻一划给划破了。
叶宁予自认还是没有这般脆弱的，于是轻声喊他：“陛下，我自己来……”
“别动，”陆昭下意识凶人，一看叶宁予被吓到了，不由懊恼，声音柔了好几个度，“让我看看你。”
末了，又补上一句：“对不住，我不是在凶你。”
叶宁予光溜溜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陆昭抱着人下了温池，走向水中央。
“陛下，”叶宁予有些惊慌，五指拘谨地攀着陆昭的肩头，“那边太深了，站不住……”
“没事，抱着我就不会。”陆昭一手搂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的眉心，牵引着她抱着自己脖子。
叶宁予战战兢兢环着陆昭的脖颈，身体紧紧相贴，脸颊红透了，“陛下……我觉得池边更适合我……”
“那边没有这里热，”陆昭轻笑，看着她红彤彤的耳垂，像是有待采摘的绯色露珠，“这里更舒服。”
说完，一口咬住了这让人垂涎欲滴的露珠，压了压身体里的火气。
叶宁予身体一僵，感觉的身前有什么东西似乎苏醒了，硬热的硌着自己。
忍住骂人的冲动，叶宁予僵笑着，“陛下，我洗好了，我想回去……”
“不是才说，不叫陛下么？”陆昭空出一只手撩开叶宁予被水沾湿后黏在脸上的发丝，“宁宁，这四年，你有想过我吗？”
这话题跳跃太快，叶宁予懵了一下，然后躲闪着，脸颊透红白嫩，“夫君，我就是忘了……以后会记得的，但是尊卑有别……您要等我适应，我……我总是很难改过来的。”
陆昭沉默了一会儿，“宁宁，我想听别的。”
叶宁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显然不知道他想听什么的样子。
一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陆昭和她在寂静中对峙着，最后还是陆昭先败下阵来，妥协道：“好，那救夫君。”
然而他仍觉得流于俗套，他想听的，是专属于叶宁予从前会喊他的那四个字。
这是他辗转反侧后得到的结论，他是贪心的，把叶宁予打碎，却又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过去的她。
可他不会在叶宁予面前承认自己的贪婪和卑劣。
“夫君最好了。”
叶宁予松了口气，笑起来，软软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
陆昭看着她熟悉的笑颜呼吸一滞，喉间滚动一番，神色竟有些痴了，近乎贪婪，不禁吻向她的唇，叶宁予下意识头一偏，这个吻就落在了脸上。
两人俱是一僵，叶宁予身体微微发抖，陆昭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顿了一下，才知心里涌上来的全是不甘。
他固执地追逐叶宁予有些颤动的唇珠，像是泄愤一样撕扯到肿起来才罢休，然后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安抚地吻了吻叶宁予的眼睛。
那双杏眼因为嘴唇吃痛，正浮现出水汽，迷惘无辜的像只小鹿。
他又想起了当初段誉清给她取名小鹿，那叶宁予这般风光，是不是也被看了去？
陆昭忽然觉得那一点窥不到底的深渊就像叶宁予，最终会把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