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贾东阳在场，两位厂长对峙了几秒便不欢而散。
杨厂长临走时斜了贾东阳一眼，冷冷道：“好鸟择木，贤者择主，希望你不要自误。”
贾东阳脸上挂着笑，微微侧开身子，没说话。
此时屋内只剩下贾东阳和李副厂长二人，李副厂长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小贾，他什么意思？我不是个贤主呗！”
贾东阳耸耸肩，“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李副厂长：“……”
这边贾东阳缓步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下，然后十分自然的选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心说有一说一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主。
面对贾东阳的自我调侃李副厂长愣了好久，捋了半天头发终于想到什么岔开话题。
“小贾，你不说有好消息吗？说来听听。”
贾东阳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皱眉，是陈茶。
“红旗夜校准备扩大教学规模，要成立机械制造系，我想着咱们厂也许用得上，就申请了一个授课地点。”
李副厂长狂喜，他向来是最重视人才培养（拉拢人心），届时这些人必定对他感激涕零。
贾东阳真是他的福星。
贾东阳见李副厂长笑意盈盈，忙说：“领导，授课点不是白设的，夜校情况想必您了解一些，穷的叮当响，所以……”
“所以你小子找我化缘来了？”李副厂长指着贾东阳笑骂道。
“嘿呦，我也是没办法。顾校长器重我，任命我当农学院院长，我总得出点力。”
贾东阳稍稍显露一些别的身份，果然李副厂长眼神闪烁，眉宇间多了一丝重视，起身拿出珍藏的茶叶给贾东阳重新泡了一壶茶水。
不过贾东阳也没有托大，寒暄两句又把捐赠会的说了出来。
李副厂长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吐了烟圈，一副大佬姿态。
“说吧，想让我捐点什么？”
“领导，那天您能不能捐个图书馆？”
“……”
李副厂长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喝茶。”
贾东阳悻悻地端起茶杯，闻着茶香，又说：“活动中心，实验室，食堂，体育馆，职工宿舍楼，这些都行！”
这次李副厂长没憋住，一口茶水全喷在地板上。
“咳咳咳……”
贾东阳有些嫌弃的挪挪身子，还是厂长呢，一点都不稳重。
不就是捐个楼吗？
小气！
＼(`Δ’)／
“小贾，现实一点，咱们是钢厂，不是建筑工程局，说破天也只能捐点钢筋，还要经过厂会表决通过。”
李副厂长嘴上说着无奈的话语，可脸上的笑容从没消失过。
他也清楚高学历人才有多么稀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与夜校交好，往后肯定能给钢厂培养出一批批优秀人才，甚至是行业精英。
于情于理都是好事一桩。
贾东阳轻叹一声表示理解，随即抬头问道：“您愿意个人捐款吗？”
李副厂长：“……”
敲里吗，赖上我了呗！
中午，李副厂长留贾东阳吃饭，席间又多了几个生面孔。
不用问，都是李副厂长阵营的。
之后李副厂长为他们做一一介绍。
贾东阳暗暗腹诽，人事科，后勤处，保卫科，如今连生产处和计划处的人都有，杨厂长输的不冤。
这种场合自然也有许大茂，他可是气氛组，插诨打科小能手。
等到酒意正酣，李副厂长又将夜校招生的事说了出来，拍着贾东阳肩膀：“小贾，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可要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