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暖用忆灵珠记录了些需要满足的愿望。
这些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好在逆天宗的弟子如今都在极乐城，还有六个师兄师姐可以派出去干活。
战暖迷迷糊糊睡着了，愿望也逐渐变少了。她只能听到过分急迫或是诚心的祈愿，不然肯定会累死。
可她又担心会错过，她错过的或许只是一个愿望，但很可能是对方最后的救命稻草。
此时此刻，战暖独自一人，感觉压力好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说起来真的很轻松，做起来太难了。
她的实力成长太过迅速，她却缺了一颗强者之心。
战暖突然笑了，这东西龙雪浮有。
或许……一开始就注定了，她和龙雪浮之间的牵扯永远都剪不断了，她们缺一不可。
战暖安心了许多，终于睡着了。
龙雪浮却睡不着了，她的身体散了，她又飘了起来。
之前变成虚体，也有睡意的，怎么突然没有了呢？
是不是变成鬼魂越久，属于生灵的欲望就会逐渐消失？
她不想成为另一个浮世。
龙雪浮想着想着，就穿过了墙壁飘进了浮世的房间。
浮世倒是睡得很香。
龙雪浮扯了扯嘴角，多少有些嫉妒。
怎么一个无情道都能睡得这么香呢？
龙雪浮飘出了浮世的房间，她在城中漫无目的地飘着。
她有同伴，有比亲人还要亲的战暖，可……她没有同族。
倒是有一个……
于是龙雪浮飘去了苍暮的房间，她就站在苍暮的床边。
苍暮和她大眼瞪小眼。
“你以前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
“嗯。你觉得无聊？”
“有点。感觉太闲了，没啥事干，想睡觉，但是睡不着。”
“哦。找点事干就好了。小暖之后会听到生灵的一些愿望，她肯定忙不过来。”
“师父，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属于自己要做的事吗？”
“自然也是有的，跟战暖的大同小异，你能力和时间都有限。你是选择到处收集情绪，或是化解一些冤死之魂的怨气。还是选择跟着小暖，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满足他们的愿望？”
龙雪浮明白了，怪不得师父之前没提让她干一个鬼族该干的活，原来师父早猜到了她会怎么选。
即便她成了鬼族，即便她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种形态可以存在，但能在活着的时候化解冤屈，比死了之后有意义的多。
变成鬼魂之后，就会像她这样，很快所有欲望都渐渐消散，什么爱啊恨的，时间久了也就记不起来了。
“可是既然最后都会忘记，为什么还要化解冤死之魂的怨气？”
“并非所有生灵死后，都有这个机会。首先得成为鬼族。”
“连死亡之后都不公平呢。”
“别说死亡之后了，就是魂飞魄散也没那么公平，有些残魂可以滋养天地，时间久了可以重聚，而有些残魂散了就是散了，甚至一点踪迹都不会留下。”
龙雪浮飘远了一些，“师父，你是吸收了太多绝望之气吗？”
怎么话里话外都那么沮丧？
苍暮轻轻摇头，陷入了反思。
他是第一次收弟子，他只是把他所知告诉龙雪浮，可是……他是不是说的太负面了？
但对于鬼族来说，有什么是正面的吗？
鬼族……本就活在黑暗中。
龙雪浮飘出了苍暮的房间。
她感知着周遭，好多情绪，复杂到她一时间也无法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