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开心。
——开心极了。
若是江霁月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告诉他：恭喜裴先生，你的感觉没错。
江霁月跟这两位摄像老师说了许多好话，磨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在她上车之前，其中一位摄像老师叫住她，“裴总还是不愿意在出现在镜头前吗？”
“这个我没问，但——”江霁月压低声音，“估计是吧，我觉得他现在就像朵蘑菇。”
而且还是表面极其华丽但内里全是心眼子的……
美、丽、的、毒、蘑、菇。
摄像老师百思不得其解：“蘑菇？为什么这么说？”
直播间的观众们等待了好久，这会儿看到江霁月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
【啊啊啊我还以为江女士不会再出现了，意外之喜。】
【江霁月为什么把她老公比喻成蘑菇啊，裴总该不会样子很丑吧？】
【难道是太丑所以不愿意下车，不愿意暴露在大众面前？】
【丑得像蘑菇？】
【可是，姐妹们！之前你们看到裴总侧脸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啊！！！】
【但江女士现在的反应真的很令人怀疑，呜呜呜……】
【不过，把人比喻成蘑菇，怎么想都觉得奇奇怪怪的。】
【没错，江霁月是会乱用比喻的。】
江霁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他那颗大蘑菇已经扎根在座位上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她这句吐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江女士是这个意思。】
【啊，裴总性格是不是和我们商鹤哥哥有点儿像啊，社恐？】
【他工作那么忙，社恐应该不至于。】
【我已经不期待裴总露脸了，哼，看不到爹，我就去看他儿子。】
【我也是，准备点一下旁边的画面看砚崽。】
江霁月与裴小砚母子俩的直播间当然是在一起的。
不过，当他们俩的行动不一致时，直播间会分割成两个画面。
一左一右。
裴小砚在左边，江霁月在右边。
如果选中右边，那么左边关于小砚的直播就会自动消声且暂停直播。
选中左边也同理。
如果观众们对于两边的直播都感兴趣，随时随地切来切去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江霁月把一百块给摄像老师后，又跟他们说了句“不好意思”。
两位摄像老师表示理解，说：“没关系，你去吧。”
江霁月笑了下，直接转过身，迈上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后排。
也就是裴遇川旁边，她刚刚坐过的位置。
“安全带。”裴遇川出声提醒道。
“我知道。”江霁月想说自己根本用不着他提醒。
驾驶座上的靳总助启动车辆，缓缓踩下油门。
黑色越野车驶入主干道。
江霁月跟裴遇川没什么话好说。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刚才都已经说过了。
她现在很饿。
于是，她伸出手，捂住肚子。
生怕它不给自己面子，一个不留神直接“咕咕”地叫出声来。
……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前。
幼儿园的午餐吃得很早，一般十一点多一点点准时开饭。
所以，江霁月说自己并不担心裴小砚的午餐要怎么解决，他肯定是会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吃的。
这一点，她并没有说错。
一整个上午，除了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早操、玩游戏，搭积木，裴小砚并没有学什么东西。
老师倒是教了他们一首儿歌，但他已经完全忘记到底该怎么念了。
而正当他想问问旁边的小锦，上午学得儿歌还记不记得时，他们班里的吴老师却说——
“又到了小朋友们的午饭时间咯。”
裴小砚学着旁边小锦的样子，将自己胖乎乎的小肉手直接背到了身后。
吴老师和另一位保育员正在给班上十多名孩子盛饭。
因为本来就是小班，孩子们年龄小，所以一个班里的孩子通常不会超过十五人。
裴小砚看着被老师放到寄己面前的小碗，学着小锦刚才的样子，甜甜地朝吴老师说：“谢~谢~老~师~”
“不客气。”吴老师回应他道。
裴小砚张了张小嘴巴，“老师，你好漂酿哟~”
“真的吗，谢谢小砚。”吴老师有些害羞地看向他。
这孩子可真会夸人啊。
小嘴巴说话的时候甜，就是上课让他跟着老师一起读儿歌的时候不太积极。
不过这里的孩子年纪都还小，她作为老师也不想太过于苛待他们。
吴老师给下一位小朋友盛饭的时候，裴小砚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肚子特别饿了。
都已经饿瘪啦。
就像……像……
被大怪兽紫茄子放了气的皮球一样！
他将两只小手背在后面，并没有放下，只是往小锦那边凑了凑。
小锦今天坐在了他的右边。
“小锦，我们现债可以吃饭了嘛？”裴小砚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小心翼翼地问。
小锦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他说话时候吹出来的热气弄得发痒。
她伸出自己的小手，一下就打在了裴小砚的嘴巴上。
裴小砚：o(tヘto)
痛痛！
他瞬间皱起眉，“你为什么要打我鸭？”
小锦朝他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小声说：“对不起小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你疼不疼啊？”
裴小砚听到她这么说，刚想发怒的一张小脸没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我没事。”他说。
小锦觉得他一定是在骗自己，刚才那一下她的手都被震得有些疼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疼。
她撇撇嘴，小声说：“我帮你吹一吹吧。”
裴小砚伸出小手，刚想摆摆手拒绝她，却听到小锦说。
“吴老师说啦，每个小朋友的手都要背在身后，等她说吃饭的时候才能拿上来。”
裴小砚只好又把寄己的两只小手手背在身后。
小锦凑近他，轻轻地给他呼了呼刚才被自己不小心打到的地方。
过了会儿，她小小声地问，“呼呼是不是就不疼啦？”
小锦觉得自己的小耳朵突然就有点发热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
是不是刚才她离小砚太近啦？
裴小砚没再说话，就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等老师给所有小朋友们盛好饭后，便对所有的小朋友说，“现在可以吃饭啦。”
所有小朋友一起喊了声：“谢谢老师！”
然后，便开始齐刷刷地拿起勺子来。
裴小砚更是不甘示弱，做了他们那一排最快拿起勺子的小朋友。
他现在真哒好饿。
所以，裴小砚没有再跟小锦说话，而是直接大快朵颐起来。
幼儿园的饭菜好香香啊。
裴小砚：o(*￣▽￣*)o
好满足。
明天他还想来这里吃饭~
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捏。
小锦却在这个时候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小手捧着碗，看向他的侧脸，小声问——
“小砚，一会我们吃完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丸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