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
阮似锦凑到小黑龙身边，近乎透明的纤细指尖戳了戳它胸前伤口的位置，“你的主人，你不对他好，还想指望我？”
阮似锦轻点着那个血窟窿，像是要把里面的龙心挖出来看看似的。
“嘶——”小黑龙倒抽了一口气，差点没疼死过去。
“你…咳咳…你干嘛…”
“痛吗？”阮似锦懒洋洋的戳着伤口，“你这里的护心鳞呢。”
“别诓我，龙族至宝，一生只有一片。”
阮似锦眼眸微冷，“你对夏乾辰做了什么。”
小黑龙痛呼的表情一顿，“没…咳咳…没什么…”
阮似锦指尖的力道更大了，她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对自己还挺舍得下狠手。”
“心头血，护心鳞…”
阮似锦顿了顿，轻喃道：“你这是…”
“不要命了。”
小黑龙沉默了。
阮似锦精准的猜出了他做了什么。
“你都知道…咳咳…为什么还要…还要问我…”
阮似锦垂着眼，“没什么，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什么愿意豁出命救一个人。”
小黑龙扁了扁嘴，别过头轻哼了一声，“主人也不豁出命救了你…”
“所以，我更好奇了。”阮似锦指尖溢出灵力，涌入它的心口，感觉到它身体疼得颤抖，“这是为什么。”
“咳咳…哪有…哪有为什么…他是我的主人！”小黑龙疼得蜷缩起身体，“哪怕散尽修为，丢了命，我也…咳咳…要救！”
阮似锦面色不改，周身的气息飘忽不定，“随你。”
龙族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无时无刻都可以从空气中吸收灵气恢复己身，就算受到致命重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慢慢恢复，沉睡个千年万年也死不了。
只可惜，外界没有灵气。
就像鱼儿离开水，鸟离开天空，人失去氧气。
可这个蠢货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选择剖心救人。
夏乾辰又不会死。
死的只会是它。
一条愚蠢无比的龙。
“主人忘记了从前的一切。”
或许是觉得自己真的快不行了，小黑龙自语道，“你知道主人的梦里都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荒芜的，不安的，漆黑的。”
“五年里只有漆黑的世界以及身体被灵力冲击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无时无刻…”
小黑龙哽咽了，“都怪我，太弱了，一直找不到主人…如果能早一点…”
啪——
阮似锦伸手打了个响指，无情的打断了某条还准备继续煽情的龙。
阮似锦掐着它的龙脖子，一步步走向灵溪，抬手一甩，只听‘啪嗒——’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聒噪。”阮似锦仰着头，大力的睁着眼睛，眼尾泛起了一点红。
“话真多。”
等到眼中的酸意消失，阮似锦才轻叹了口气，“该去看看小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