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湖会所，一间宽敞的房间内，秦川和秦长工两人相对而坐。
秦川的面前，摆着一排银针。
其中最长的那根，在灯光下璀璨生辉，刺人眼眸。
“你决定了？”
秦长工似有些犹豫：“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走的。”
“我在青州五年，彻底理解了什么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对于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来说，是怎么都凑不到一块去的。”
“就像某些人，你不把他打废了，他是不知道疼的。”
秦川手指拨动银针：“现在，该你做决定了。”
“如果把你外公的内力全部吸走，我能活多久？”
秦长工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希冀。
人如果能活着，谁愿意选择死呢？
“再活十年没问题吧！”
秦川耸耸肩道：“但是，你的所有功力，可能都会消失，连秦家的祖传心法都留不下。”
“那……”
秦长工抬起了自己的手，突然说道：“这几十年的功力，都给你好了！”
接着他双手一缠，绕在了秦川的手臂上，然后两道流光顺着双方的手臂便向秦川涌去。
“唉，你这是何必呢？”
让秦长工意外的是，秦川没有阻止他的功力传输，而是安定的坐在那，默默等待着。
萧家的祖传功法，据说传承于先秦方士，既注重养生，又注重炼气。
而秦家的祖传功法，则是传承于先秦猛将，从练力，到内壮气息，再到招式，都颇为刚猛。
但是这两种路数，最后都要走到通灵神变之路，合二为一，化为地仙。
秦长工和萧鹤轩两人的功力集中在一人身上，出现了反噬，才导致秦长工这些年空有一身真气，却无法通畅运行。
而这种情况在秦川身上却彻底改变了。
两种功法相辅相成，反倒让秦川达成了一个几代人都没能达到的境界。
此刻让秦长工惊讶的是，秦长工体内两位顶级高手的真气融合，灌入秦川体内，却只感觉秦川的真气略有增厚，并不是他想象中变化那么大。
当然，此时的秦川，气质陡然一变，昂藏巍峨，背脊挺立，如剑如枪，好像一座高山，压迫力十足。
“你这又是何苦？”
秦川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再看看瞬间又老了几岁的秦长工，微微摇头。
秦长工虽然面容衰老了一些，但是他却缓缓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体内繁杂的真气都被秦川吸走了，他此刻可以说是无力一身轻。
“你真的，不考虑接我的班？”
“其实就算这几个使者死了，他们也最多谴责一下，不敢开战的。”
“因为之前的你，比我更神秘，更让他们捉摸不透。”
“所以他们只能嘴巴上硬一下，真敢开战，谁都承受不住。”
秦长工那双老眼中，带着洞察一切的清明。
“藏拙，是你们那代人的观点。”
“我们这代人，讲究的是锋芒毕露！”
秦川笑了笑：“至少你剩下的这十来年，不会生活在痛苦中了。”
“你现在到底什么境界了？”
秦长工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也不清楚，总感觉，毫无尽头。”
“所以我才想四处走走，看看我到底在哪个层次。”
秦川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