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就去吧。”冯飘儿低头摸了摸女儿的头，语气温柔。
小雪儿顿时眼睛一亮，飞快跑进石榴树下，二话没说扑通跪地，对着顾妙音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顾妙音神情淡淡，不急不慢剥着手里的莲子，“怎么？你是磕头磕上瘾了？”
小雪儿眼睛锃亮，嘴角荡出两只可爱的梨涡，“师父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顾妙音手指一顿，略有些嫌弃皱了皱眉，“别搞事，谁说我要收你为徒了？”
这孩子，不收就不收，哪有态度这么恶劣的？兰姬担心小雪儿受不住，连忙上前想要阻止。
冯飘儿立马伸手拉住兰姬，不动声色摇了摇头。
这个决定是孩子自己做的，做父母的自然要支持。
她衣不蔽体最是不堪时，是她幼小的女儿挡在她身前为她撑起了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地。她惊讶于小雪儿的成长和坚韧，更感谢促成孩子完成蜕变的人生导师。
她看得出来，小雪儿对顾妙音的感情很不一般，她已经将她视为了人生灯塔。
小雪儿跪地挨近，稚嫩的脸上略有几分生涩的讨好，“师父~雪儿会乖乖听话的，您就收下我吧，我会好好孝敬您的。”
顾妙音伸脚将她挪开，“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不需要你孝敬。赶紧起来，不然我把你丢出去。”
小雪儿顺势一把抱住她的腿，闭眼耍起了无赖，“不要不要！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还有这样碰瓷的？
顾妙音顿感头大，她现在一身麻烦，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养徒弟？
“先松手，你这般没有章法只会惹你师父生气的。”
季怀瑜不知什么时候从书庐里走了出来，半蹲着身子温柔哄劝着小雪儿。
顾妙音气得对着他胳膊踢了踢，“季怀瑜，你说谁是她师傅？”
季怀瑜有些好笑，侧过身耐心解释道，“她只是个孩子，你这般拒绝她是会伤心的。”
顾妙音，“人总是会伤心了，就当成长了。”
“……”季怀瑜有些无奈，他幽幽看了她一眼，怎么对谁都这么铁石心肠？
顾妙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虚撇开眼，强辩道，“总不能因为怕她伤心就骗她吧？”
季怀瑜看了小雪儿一眼，温声道，“我看小雪儿都要哭了，不若我替你想个不那么直接的法子可好？”
“哪用这么麻烦……”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师父不要我我！！！呜呜呜呜，小雪儿被师父讨厌了！！！”
“……”顾妙音伤脑筋敲了敲额头，“什么法子你赶紧说。”
季怀瑜眼中略有笑意，“我虽不曾习武却也知道习此道天赋不可逆，不若你随意出个题考考小雪儿，若是她应付不了那便说明她与你无缘，若是她完成了，且当是命定里的一场宿愿，成全她也成全自己，你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