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你……我的脸！你明明已经有脸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
瑞鹤仙:“???”
肉块继续蠕动着，高等级的恶灵拥有很强的恢复能力，瑞鹤仙一开始就只是想要把那张脸撕下来而已，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不闪不避，直接被剁成了一块一块的。
“我的脸……呜呜呜……”一只半透明的触手从距离那张脸最近的肉块里伸出来，“还好没有弄坏，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张脸的……”
触手碰到那张脸，又化作一摊，把脸包裹在里面。
肉块继续蠕动着，尖锐的声音刺耳又可笑，喃喃自语着，看样子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张脸上了。
眼看着恶灵即将成形，黑光再一次化作利刃，把它变成一摊接近于半透明肉泥的碎块。
恶灵愣了好半天，然后才继续尖叫、蠕动、捡脸、化形。
如此往复了三次。
瑞鹤仙:“……这玩意智商是不是有点低?”
010:“等等哈宿主，我检查一下……是一只刚化形没多久的高等级恶灵，是薛定谔大人新的试验成果。”
恶灵一开始都是最低等的，只有不断吸收负面情绪和力量，才会升级。
所以一般的高等级恶灵无一例外都是恶贯满盈的老油条。
阅历丰富，无恶不作，非常难搞。
但是眼前这只……
瑞鹤仙走近那一堆半透明的黑色肉块，用刚刚变回来的碎星戳了戳。
他之前杀死过不少恶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呃……晶莹剔透的肉块，完全没有杂质。
这只恶灵看起来只有进食的本能，为了进食它可以不择手段，所以才弄了这样一出。
但是这些手段，可不像是这只智商为负的恶灵能想出来的。
想到这里，瑞鹤仙看向百夜汐。
他纯白的眼睫颤抖着，下垂遮住粉色的瞳仁，看起来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
恶灵依旧在尖叫、蠕动，甚至在发现瑞鹤仙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之后兴奋的再一次扭成了麻花。
他感知不到疼痛，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牛掰的同伴要砍碎它，它那单细胞生物一般的脑容量不支持它思考这样的问题。
但它知道没有这个牛掰同伴的阻挠，它很快就能拿回这张脸了。
至于它旁边的这个人类的身体和皮囊，丢就丢吧！
它很大度的表示，就当是给这个同伴的见面礼好了！
如果同伴能给它留一点食物就好了。
瑞鹤仙平静的看着百夜汐，心里其实有一点伤心:“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是在摧毁人类的希望。”
他从不想把自己捧的这么高，看的这么重要，但在这个世界，确实是如此。
他的面前，少年纯白的眼睫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剧烈的颤抖了几下，水雾迅速蔓延。
过分苍白的皮肤上红色格外明显。
眼尾，脸颊，耳朵，最后是整颗脑袋连带着纤细的脖颈。
眼泪一滴滴落下，这是瑞鹤仙第一次没有安慰他。
百夜汐哭了很久，久到恶灵已经彻底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一双好看的手仔细摆弄着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带正。
他灰黑色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同伴和人类，觉得人类哭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不愧是它的同伴！
它单细胞的脑袋里想着，居然能让本就好看的人类皮囊变得更好看，真是太厉害了！
“对，对不起……”百夜汐哽咽着，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一骨碌把所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
一个月前，百夜汐在别墅里发现了这只恶灵。
它很强大，但是很蠢。
它在见到百夜汐的第一眼就非常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真好看，我可以吃掉你吗？”
它的声音尖锐而诡异，让百夜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人的家伙绝对不是人类。
他起初是害怕的，然而这只恶灵是真的很蠢。
在这个世界，它的同伴欺负它，看不起它，疏远它，它又不会太多生存的手段，所以一直饿到了现在。
它把自己的来历交代的一清二楚，明明拥有强大的实力可以强取豪夺，却偏偏还要征求身体主人的同意。
百夜汐第一次强忍着恐惧拒绝之后，本以为它会撕破伪装直接吃掉他，结果它一脸失落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那我等一会儿再来问吧！”
就这样，百夜汐拒绝了它好几次之后，已经完全不怕它了，甚至起了利用的心思。
“我想要把你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