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瑞鹤仙说的没感觉是因为饿过劲了，一时间更加心疼，愧疚与懊恼涌上心头。
在他看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他的小少爷饿肚子。
他应该考虑周全的，小少爷的用餐时间和学校的时间完全不一样。
瑞鹤仙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受到男人抱着他的力度更大了些，快速的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在教室的时候，同学们给了我好多小零食呢！”
牧清晖神色一顿，按了按手底下的小肚子，确认确实不那么瘪才稍微放下心来。
“是吗？”
“当然啦！我可是很受欢迎的！”少年的语气颇有些自得，如数家珍一般的把热心同学们投喂的小零食一个一个说了出来。
牧清晖安静的听着，垂眸看着怀中少年毛茸茸的小脑袋，眼中不自觉的就染上了温柔宠溺。
等到说完，瑞鹤仙砸吧着嘴，回忆了一下其中很符合他口味的小零食，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哎呀！”他抬手拍了一下脑袋瓜：“妹妹说她要请我吃饭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这事瑞鹤仙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之前一直没想起来，直到刚才想吃的才想起来。
陈昭昭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不是忘了，那就是故意不说，想要躲过去了。
“妹妹？”牧清晖有些疑惑，脑子转了一圈，试探的问：“陈昭昭？”
“对呀！”瑞鹤仙点点头：“她说我帮她做目击证人，她就请我吃饭，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少年的语气中带这些懊恼和可惜，让牧清晖有些许的迟疑。
“你和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人总是带有偏见的。
在牧清晖看来，陈家除了刚来华国没多久的瑞鹤仙是无辜的之外，其他人都不无辜。
虽然陈昭昭目前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却不能保证她是一个好人。
人是环境的造物。
陈昭昭自小生活在陈家，她的父亲更是陈家的二把手。
虽然证据不足，没办法把那家伙逮捕归案，但是能当上陈家二把手的男人，他绝对不会相信他的无辜。
要知道，陈巧云的父母就是死在毒贩的手里的。
尤其是陈巧云的母亲，她其实是一个卧底警察，据说当初被找到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的通红，血已经差不多流干了。
而且警方还从她的体内提取出了一些毒品的成分。
这种毒品可以让人进入兴奋状态，保持清醒。也就是说，她在死之前受到折磨的那段时间里，完全是清醒着承受那些痛苦。
同样死的还有她的丈夫，也就是陈巧云的父亲。
他其实是警方的线人，结果被发现了。
但是他到死也没有暴露其他人的身份，让其他的卧底和线人成功的活了下来。
只可惜那一次毒贩转移了，警方没能把那群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家伙一网打尽。
牧清晖承认陈晋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好人，但是在他成为好人之前，却做了二十多年的坏人。
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背地里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斯文败类。
他成为线人的时间只有一年，但因为他而遭受苦难的人却远远不止一个。
他的回头，是靠着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
牧清晖没经历过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耳熟能详。
所以对于陈家的所有人，他总是会报以最大恶意的揣测。
瑞鹤仙并不了解十几年前的事情，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牧清晖身上的低气压。
“也没有关系很好啊。”瑞鹤仙把手放在牧清晖的手背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只是，家族里这一代我现在是年纪最小的，来到华国之后还是第一次有妹妹，所以有一点点高兴。”
除了第一个世界有季南星这个双儿算是妹妹之外，他这么多个世界确实没有再接触过妹妹这种生物。
所以在陈巧云叫他哥哥的时候，除了顺着台阶下之外，他确实觉得小姑娘挺可爱的。
听说妹妹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
虽说陈昭昭没有那么可爱，但也是挺好玩的。
至于陈倩倩，虽然现在没那么可爱，但是说不定养一养就变得可爱了呢？
牧清晖低头，刚好对上了少年抬起的双眸。
漂亮的眼睛里带着细碎的光，似乎对妹妹这种生物非常的好奇。
他沉默半晌，然后报了一个地址。
前面开车的师傅应了一声，然后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