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上空的乌云渐渐散去。
“1。”
“2。”
“使劲，拉！！”
泥泞的大地上，数千名士兵喊着口号同时拉动手中金色锁链。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锁链绷的笔直，锁链的另一端深深没入黑水玄蛇身体，鲜血如同雨点般溅落。
“都给我用点力！！”
士兵们身体往后仰倒，脸色涨的通红。
在黑水玄蛇剧烈的挣扎中，她庞大的身体重重的摔在黑水湖上，溅起大片的水花，在场士兵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湖面上水雾弥漫，玄蛇半个身子搁浅在湖岸边，鲜血顺着锁链往下流淌，染红了大片的湖水。
即便如此，她依然高高的仰着头。
副将一脸的兴奋：“督军大人，现在是不是可以斩杀这个孽畜了。”
自行军以来偏将是吃不好睡不好，他只想快点结束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抱着自己刚娶的第十八房小妾他不香嘛。
凌禹川没有说话，他目光淡漠的看着湖对面香火袅袅的神庙，又看了眼被金色锁链束缚无法动弹的黑水玄蛇，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去，把那里的人都给拉出来，我要当着他们的面，一点一点的摧毁他们的信仰。”
偏将打了个寒颤。
“是！”
“兄弟们，跟我来！”
不多时，在大批士兵的喝骂声中，黑水城的老幼都被押送出来。
他们被士兵包围，看着百米外的黑水玄蛇，脸上纷纷露出悲伤的神色。
凌禹川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提着偃月长刀穿过层层人群，最后来到了黑水玄蛇面前。
“你可知罪？”
玄蛇仰着头，绿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露出几分人性化的蔑视。
从凌禹川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玄蛇下巴处数十道锁链，他眯起眼睛低喝道：“把头给我低下！”
玄蛇不为所动，依旧高高仰着头，任由锁链如何拉扯都不肯低头。
“很好！”
“你们给我让开！”
凌禹川一把将那数十根锁链抓到手中，呵斥士兵让开。
他把锁链一圈圈缠到自己手臂上，身上金色虚焰熊熊燃烧。
“我再说一次，把头给我低下！”
他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
玄蛇下巴皮肉隆起，撕裂，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砰！
在他的拉扯下，其中一根锁链连接处鳞甲外翻，顶端的倒刺竟然声声扯下一块血肉，疼的玄蛇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龙君大人！”
“混蛋，不要伤害龙君大人！”
“我跟你们拼了！！”
黑水城居民看到这一幕情绪顿时爆发，悍不畏死的朝着士兵冲去。
可赤手空拳的老幼如何敌得过兵甲齐全的士兵，在付出十几条生命后，其余人都被押着跪在地上，锋利的刀刃架在他们的脖颈上。
看着他们不甘，愤怒，无奈，绝望的神情，一向冷冰冰的凌禹川脸上竟然露出陶醉的表情。
“看到了吗？你的信徒、子民都在看着你。”
“他们会看到他们的神如此的卑微，无能，他们会看到他们的信仰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凌禹川越说越兴奋，身体轻轻的颤抖着继续说道：“在我折磨你的同时，恐惧会让他们恨你，诅咒你，诅咒你无法保护他们。”
“你在死之前会因为他们的诅咒遭受愿力反噬的折磨。”
“你，真的不肯低头吗？”
黑水玄蛇的身体轻轻颤抖，眼底闪过一抹悲伤。
如果真如凌禹川所说，遭受信仰反噬的不是自己，而是身为行云龙君的秦天明。
哗啦啦。
凌禹川再次拉动锁链，这一次玄蛇没有再抵抗，它闭上眼睛，认命似的缓缓低下头。
黑水城方向隐隐有哭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