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惩罚她。
一股眩晕袭来。
苏姻的身体惯性的向后倒去。
慕容逸眼疾手快的揽住了苏姻的腰。
在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后，他的眉间多了一座山峰。
阎黎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管怎么说，你无情，我不能无义。阎黎的命是你苏姻给的，今日我便自断一臂，从此往后，我们互不相干。”
“不要！”
“啪嗒！”
苏姻挣脱掉慕容逸的手，她眼里闪过慌乱，伸出手想要阻止阎黎。
但是阎黎没有给她半点机会。
也可以说。
他是想要彻底断了自己心底的那丝妄想。
所以才会如此决绝，毫不迟疑。
苏姻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阎黎的整个左手从胳膊处，被他用内力生生地扯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腥甜开始蔓延。
饶是见过了各种血腥场面的官兵，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震惊。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
虽然他只是一个半妖。
但是。
除了身份的不同，他与他们一样，都是同样的血肉之躯。
“滴答——”
一声，两三……
在阴森寂静的水牢内，地上惊现一朵朵红梅，妖艳而夺目。
阎黎肩胛骨以下的地方空无一物，他却毫无痛感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银发，搭上他冷若冰霜的面孔，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苏姻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只断手，她伸出的那只手僵在半空。
身子不受控制的直哆嗦。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若她能早知道。
她一定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苏姻的眼神变幻着多种情绪。
她咬着银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苏姻蹲下身子，抚摸着阎黎的断手。
这一刻，她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了似的。
“卷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苏姻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质问她百年的好友。
卷卷一愣：“苏……苏苏，你……”
它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还是它认识百年的苏姻吗？
她不再是地府那个不起眼的三生石，现在的她，身上散发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光芒。
卷卷咽了咽口水：“苏苏，我知道反派的黑化值上升后，他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但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它所言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若说欺骗。
那也只能怪系统欺瞒了他们。
苏姻听到卷卷的解释，没有再言语。
百年的交情，生死簿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
阎黎看到苏姻的举动，他的眼眸还是闪过了一丝异样。
她既已把话说的那么绝。
又何必当着他的面惺惺作态。
如此是恶心他，还是恶心她自己呢？
“我生来便无父无母，又何来的大逆不道？”
阎黎收回情绪，满不在乎的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