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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泪未干话当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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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怒吼,地冻天寒,嘘气成冰!

一天一夜的大雪,把大地妆点成一个琉璃世界。

入目一片耀眼的茫茫。

远山近树,溪路洼丘,宛如一幅粒琢银妆的立体大图案。

行人绝迹,鸟兽无踪。

除了触肤如割的刺骨寒风,无休止的呼号外,整个大地,在皑皑白雪的掩盖下,似乎已丧失了生机。

天空老是一片蒙蒙的灰色,时间似乎也停止了它的运行,使人分不出这是白天还是夜晚。

武陵山像一尊全身编索的巨灵之神,静静的蹲踞在一个绝大的水晶盘中,不动不动,巍然矗立。

这时——

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雪地之上如弹丸跳掷般,向武陵山侧的一个峡谷奔去,在雪光掩映之下,分外醒目。

奇怪——

在这种地冻天寒,人兽绝迹的地方,竟然还有生物出现,而且是奔向雪锁冰封的荒山僻谷。

渐渐,可以看得出来,那小黑点竟然是一个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顶着硬骨的北风,一个劲的狂奔。

他是谁?

由于他戴着风兜,脸孔凡全被遮没无法辨认得出来,但从他疾行的速度和身形看来,显然是一个武林健者。

那人影似乎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在一片茫茫之中,仍然速度不减,径朝谷口驰去。

峡谷曲折幽回,两侧是壁立千仞的森森岩壁。

由于谷壁陡峭,积雪不留,仍现出苍苍岩壁。

峡谷尽头,是一片陡峭嶙蛔的森森巨岩,那人影行到岩脚,仰头向那十余丈高处的一块突出的岩石看了一眼。然后,足尖微微一点地面,身形暴射而起,这一冲之势,足有七八丈高下,升势将尽,身形也忽的一窒。

就在这一窒的当口,足尖斜斜一喘岩壁,身形又疾逾鹰隼般的凌空射起,又拔高五丈,然后拧身变势,曼妙轻灵的在半空划了一道半弧,轻如一根羽毛般落在那半壁中突出的那块岩石上面。

突岩的后面,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直径约一丈上下。

那人影到得洞口,摘下风兜,露出面目——

哦!

竟然是一个绝世风标的美少男,看年纪至多在十六、七岁之间,只见他生得丰头广额,五官均匀,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目如点漆,清澈如两泓秋水,厚薄适中的嘴唇。挺秀的鼻梁,不啻潘安再世,宋玉重生。

这俊美绝伦的少年,解下背上的大包,提在手中,面上透出一丝喜色,向洞口高叫了一声:“师父!”

“师父!……”

是洞壁的回音。

他又提高了嗓子,高叫了一声——但,回答他的,仍然是那空洞的回音。

少年面上,喜色顿收,代之的是紧张和惊疑。

他飞步潜入洞中——

洞并不深,约莫二十来丈的样子,迎面是间!“大的石室,石室正中对着洞口,是一个石榻,进洞就可看到。

现在,他师父惯常打坐的百榻,却空空如也。

少年心中一紧.一个纵步,窜进石室。

突然——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面来!

星目转处,不禁魂飞魄散,宛如焦雷贯顶,顿时,全身发麻,耳鼓内嗡嗡作响,几乎不能支持站立的身形。

眼前呈现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

石室地上,尽是一摊摊凝结了的血水,已变成了紫黑之色,血泊中,倒卧着三具四肢不全的尸体。

“哗啦!”一声,那少年手中的大包袱,掉落地上,抖落开来,竟是些盐米肉食等日常食用的东西。

那俊美少年,这时的面容扭曲成了一个怪形,两眼直瞪,如醉如痴,泪水,如两道细流,汩汩不断。

石室之中,充满了凄凉、死寂、恐怖、阴森!

久久之后,那少年似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悲嘶一声,就向居中的一具白发尸体扑去,喃喃的唤着:“师父!师父……您老人家和两位叔叔,是遭了什么人的毒手,徒儿要为您复仇,师父!您说呀!”

这泣血断肠的嘶唤,令人不忍听闻。

少年一面悲声呼唤,一面用手翻开白发老人的衣袍,这白发老人,赫然只有一条胳膊,身上的创口,竟然有十一处之多,创口皮肉翻转,尚在渗着血水,形状惨不忍睹。

突然——

那白发老人的尸体动了一下,少年一惊之后,忖道:“难道师父他老人家还没有死?”

用手一探胸际,果然尚有余温,少年心中不由一喜,但一喜之后,又愕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以他粗浅的内功修为而言,他无能为力。

如果此刻,有一个功力深厚的人在侧,以真元内力,注入伤者体中,可能会挽回一条垂危的生命。

但,这石室中,除了他,便是另外两具尸体。

少年急得涕泪滂沱,心如油煎,不停的团团打转。

他又向另外的两具尸体走去,两个都是头发灰白的老者,其中一具两臂齐肩断去,另一具则失去双腿。

用手一触之下,冰冷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

这两个本来就是残废的老者,浑身上下,剑痕累累,可以想见这下手的人,心肠是何等的毒辣凶残。

想不到他离开这石室,下山采购食粮,只这大半日的工夫,竟然遭此惨变,他恨得用力的绞扭着自己的头发。

于是,他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往事的帷幕拉开了,一切如在目前:他身世凄迷,无名无姓,无父无母,自小在乞丐群中长大,从他有记忆的时候起,他便是一个小乞儿。

在童年的过程中,他做过牧童,当过小厮,受尽了折磨、凌虐、冷眼,备尝人世的艰辛。

他常常问自己:“我是谁?”

别人有父母,有温暖的家,最低限度,也有一个姓名,而他,什么都没有,好像在人世间,他是一个多余的人。

他没有享受过爱,也不懂得“爱”为何物,由于从小一直在别人的打骂歧视之下长大,他倒深深体会了“恨”。

五年前——

和今天一样,也是个大雪天,他被一群豪奴,打得遍体鳞伤,倒卧在雪地之中,奄奄一息。

一个独臂老人救了他,把他带上山来,收他为徒,那独臂老人,就是现在倒卧血泊中的白发老人。

他身世凄迷,无名无姓,于是他跟从师父姓杨,他师父给他取了一个别致的名字,叫“志宗”。

志宗的意思,就是要他永志不忘去发掘自己的身世。

同住一起的,还有两个残废老者,一个没有两臂,一个没有两腿,他管他俩叫为叔叔。

三老一少,相处得有如家人父子。

五年来,在师父的苦心教导,和两个叔叔的口述诀要的熏陶下,加上他的奇资异秉,身手可以列入江湖的一流高手。

唯一遗憾的是,内力不足。

三个老者,使他懂得了“爱”,他体会到人世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温暖仍然存在。

而现在,此刻,面对这一幅血淋淋的惨景,使他心中刚萌芽不久的“爱”,又告灰飞烟灭,点滴不存。

“恨!”又在他心中产生。

他恨这冷酷的人生,他恨这鬼蜮险恶的江湖,他甚至恨苍天无眼,剥得了他在世上仅有的三个亲人——师父和两个叔叔。

一声低沉的呻吟,把他从迷惘中唤醒。

俊目扫处,那白发老人竟然活了过来,正睁着一双暗淡的眸子,一不稍瞬的紧紧注视着他。

他悲惨唤了一声“师父!”人也跟着扑爬过去。

老人暗淡的眸子,渐渐透出一丝亮光。

“师父!您……您老人家……”

“宗……儿……听我……”老人费力的张开了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叫,由面部肌肉的抽动,可以想见他说话是如何的吃力。

“师父!让宗儿扶您到石榻上?”

老人费力的摇了摇头,眼睛睁得更大了,胸部在急剧的起伏,喘息如牛,堆满皱纹的脸孔涨得绯红。

“师父!您老人家需要什么?”

老人摇了摇头,半晌之后,才挣扎着出声道:“宗儿,你……回……来了,为师……的……在……等……你!”

说完,又是一阵喘息!“师父!您老人家现在最好不要说话,好好的……”

老人面上,浮起一丝苦笑,稍停又遭:“宗……儿……你不要……插言……为师的……乘这短……暂的时光……有些……事……必须……告诉……你……””

“师父,您不宜多说话。等您好了之后再说不迟……”

老人的眼中,顿现怒色,吓得他赶快闭上嘴。

这时,老人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些,声音也渐明朗。

“宗儿,为师的……不行了……纵使华信再世,也无能……为力了,总算上天有眼,能让我此刻又活转过来,把心中的几件事……告诉你,现在你听我说,不要插口!”

那叫宗儿的少年,沉痛的点了点头!

“宗儿,你根骨秉赋,都是……武林中……百年难见的……奇材,为师的本对你期望……甚殷,要造就你成为一朵武林奇葩,怎奈,天不从……人愿……使老夫……含恨而终!”

“师父!您……”

“听我说,对于你的身世,为师的曾费尽心力,但无法……查出端倪,这只有……靠你自己将来去发掘了!”

提到身世,宗儿脸上不由一阵黯然!

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他连个姓名都没有,上山之后,跟从师父姓杨,取名“志宗”!

老人歇了一歇又道:“你身上所佩带的那一块玉块,叫‘龙诀’,这块共分二面,合称‘龙凤双诀’,乃是武林奇珍,双块合壁,可解百毒,你既身怀‘龙诀’,那你必须用心去寻求那‘凤诀’的下落,它关系着你的身世。”

“是的!师父!”

老人又停住了口,喘息一阵,之后又道:“宗儿,你知为师的是谁?”

“师父姓杨!……”

“不错,老夫即二十年前‘甘露帮’帮主‘古道热肠杨震寰’,你那两位叔叔,一位是本帮护法‘铁判官周立道’,以掌指称雄,另一位是刑堂堂主‘云里青鸾祁钧’,轻功盖世,他俩……”

老人“古道热肠杨震寰”,说到这里,一阵硬咽。

少年杨志宗不由得呆了,五年来,他只知道师父姓杨,其余的一概不知,他也不敢多问。

“古道热肠杨震寰”,激动了一会之后,又渐渐平息下来,他这时,精神亢奋,哪里像是重伤垂死的人。

“五年来,你在身法招式方面,已有小成,但内力修为方面,还差得太远,这更须靠你自己去磨练了!”

杨志宗含泪点了点头,心中忖道:“师父不是好得多了吗?怎的尽说这些丧气话,似乎是在交待遗言……”

老人的声音又再响起:“宗儿,把石壁上之第四孔中的东西取出来!”

杨志宗依言,起身取出,竟是一只小皮匣。

“打开!”

皮匣被打开了,里面却是一块手掌大的乌木片,他心中大感奇怪,师父因何要慎重的珍藏这一块破乌木片?

“古道热肠杨震寰”,眼中突现异彩,颤声道:“宗儿,这一块乌木片,断送了‘甘露帮’全部基业,和帮中二百余弟子的生命……”

杨志宗激动的眼看师父……

“二十年前,本帮所在地的望云峰,突然崩坍,为师的巧获两块‘乌木宝录’,上面载有五招奇奥超凡的掌法,一片为口诀,一片为注释,如能习成,可成天下第一人!”

杨志宗不由听得神往。

“这‘乌木宝录’乃是五百年前万邪之尊的‘邪神锗江’融会了武林各门派的奇招绝式,创此五招冠盖武林的掌法,镌录在这两块乌木片上!”

杨志宗追随“古道热肠杨震寰”五年以来,也曾修习文事,当下就手一看,果然木片之上、隐约现出密密麻麻的一片蝇头小字,当下也无暇细看。

“此事不知如何传出江湖,致引起江湖人物的觊觎,在一个月黑之夜,当时名震武林的黑白道高手五十余人,齐临本帮,遽施突袭……”

说到这里,“古道热肠杨震寰”,又是一阵激动,他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血淋淋的一幕,良久才颤声道:“遭受突袭之夜,本帮弟子,浴血奋战,怎奈来者俱是一时上上之选,激战到天明,对方虽也有死伤,但本帮弟子二百多人,全部死难,为师的全家八口,也一齐遭劫,为师的一臂被残,身受数十处剑伤,登时晕死……”

说到这里,声音已渐渐嘶哑,须发簌簌而动。

“你的两个叔叔,云里青鸾祁钧,和铁判官周立道,也在那一役中一个双腿被废,一个两臂被残!”

杨志宗虽非亲身经历,但听闻之下,不由悲愤填膺,眉目之间,煞气立现,“恨”的光芒毕落无遗。

石室中的空气,显得凝重而悲惨。

久久之后,那苍凉的声音,才再响起:“事后适值一代圣医‘赛扁鹊吴济人’入武陵山采药,蒙他慨施援手,为师等三人才得苟延迄今。”

杨志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赛扁鹊吴济人,”将来我必代师父等偿还这一笔救命鸿恩,想毕,不由插口道:“那乌木宝录……”

“乌木宝录,那载有注释的一块,为师的恰好留置别室,幸而保全,就是你手中的那一块,另一块载有口诀的,下落不明,将来你务必要寻回,有口诀而无注释,无法修习那五招绝世掌法,有注释而无口诀,等同废物!”

杨志宗在心里发誓,务使双木合壁。

“古道热肠杨震寰”一口气说到这里,那一丝支持他的残余之气,已将桔竭,一阵呛咳之后,眼光又开始黯淡起来!

杨志宗一看情形不对,一连连唤着:“师父!师父!……”

老人痛苦的一阵抽搐之后,又回过一口气来。

杨志宗声泪俱下的道:“师父,今天前来下手的人是谁!”

老人喘息着道:“也是……昔年仇家之一。为师的……本要亲自……杀尽……这般狼心狗肺……之徒,看来只有……含恨……九泉……”

“师父!宗儿誓必完成此志,尽殊群凶!”

老人脸上掠过一丝安慰的笑意!

“为师的……此次下山……回程时……就已……发现……有人追踪,当时……不以为意……想不到……竟成千古……恨事……”

近数月来,“古道热肠杨震寰”曾下山六次,杨志宗虽然心下泛疑,但又不敢开口追问师父行踪。

老人喉间,忽然响起一阵咕噜之声。面泛潮红。

杨志宗连声追问道:“师父,凶手是谁?师父,是谁呀?”

老人嘴唇一阵翕动,但却说不出话来,喉间咕噜的疾声更甚,一双眼睁得滚圆,凄厉至极,终于挤出一句话道:“凶……手……首页……一号……”

“什么?师父,什么一号?”

老人的手臂举起又放下,指头虚软的指一指洞壁。

杨志家描至心灵的循指一看,指的竟是岩壁第二孔。

“师父!您的意思是说岩壁的第二孔中有……”

老人的眼睛连眨,表示他说的正对。

老人脸上的红光渐退,眼神也逐渐暗下去,喉间又是一阵急响,“咕噜!”一声,寂然不动,但双眼仍是不闭。

杨志宗已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死了!

在这冷酷的人世里,曾经给他温情厚爱的三个老人,已先后撒手人寰,死在不知名的仇人手上。

一时之间,他感到全身麻木,脑中是一片混沌,泥塑木雕般痴立当地,仿佛灵魂已离开了躯壳。

刺骨的寒风,一阵阵从洞口飘入!

石室中,静静的躺着三具尸体,这一日之前,还督促他练功的三个残废老人,已遽尔作古,一瞑不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嘶了,泪尽了,眼角之中,竟然渗出血来!

半晌之后,他收泪止泣,满腔的悲愤凄酸,已化成熊熊的复仇火焰,在心底燃烧,在胸中激荡。

他不自禁的又向老人的尸体瞥去。

二十年前甘露帮帮主古道热肠杨震寰,竟然死不瞑目,两只无神的眼睛,仍然大张着!

杨志宗双膝下跪,喃喃的祝祷道:“师父,宗儿誓以此身,继承恩师未完成的遗志,为昔日甘露帮二百余弟子和师父一家等惨遭杀劫等人,复此血海深仇,—一株绝仇人,以谢恩师天高地厚之恩,师父!您安心的瞑目吧!”

祝华,两眼张处,老人的眼,仍然未闭。

他突然猛想师父最后手指的方向,正是石壁上的第二孔洞穴,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东西,使师父死不瞑目。

心念动处,缓缓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接石壁机钮,壁上立时现出一孔,伸手一摸,取出一个长形的大布包,人手十分配重,忙解开来一看,不由惊得呆了。

布包之内,赫然是一柄一面刃口一面锯齿的怪兵刃,尖端是剑形,长仅半尺,刃身正中有三个触目惊心的字:“残肢令!”

杨志宗激动不已的喃喃念着:“残肢令!残肢令!残肢……”

怪刃之下,压着一张字条,和一本薄薄的小绢册。

他先拿起那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残肢怪刃,复仇雪恨!”

“一式三绝,泣鬼惊神!”

这四句的后面,却是数行小字,似乎是在解释一种极其诡异的招式,他本聪明绝顶的人,一参详之下,立时彻悟。

这确实是一招凌奥诡奇至极的招式,虽仅只一招,但施展出去,角度部位,都大异常轨,上削两臂,下削两腿,中刺心窝,真有神鬼不测之妙,任你武功绝世,也难逃这“一式三绝”。

他喃喃自语道:“一式三绝,难道就指的是这一招?”

他先不逞细想,顺手拿起那本小而薄的绢册。

封面上又是一行夺目的血红的字:“甘露帮血海深仇录!”

信手翻开,首页之上,一共编有五号,第一号是“赤发阴魔楚五丁”,他心中不由一动。

再往后看,第二页起不下二十号之多,其中六号名字之上,划有一条血红的粗线,一时之间,他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他又重新把各物用布包好。

运用他超人的机智,苦苦的思索。

半刻之后,不由恍然而悟,心中忖道:“师父创此怪刃绝招,目的是为了复仇,师父近几月来,下山六次,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第二页上有六人除名,显然这六号人已死在“残肢令”下,而师父最近一次回山,发觉行迹已露,被人跟踪,所以事先做了安排,自己在追问今天血案的凶手时,师父曾断续的说,首页一号,看起来这凶徒必是‘赤发阴魔楚五丁’无疑!”

想彻了之后,又回到老人尸旁,下跪道:“师父,宗儿决不敢负恩师遗志,誓以此身,再练绝艺,仗‘残肢令’,诛绝仇人,您老人家瞑目吧!”

老人似乎心事已了,圆睁的双目,倏然而合。

杨志宗怀着沉痛至极的心情,封闭了这岩洞,尽哀之后,把那块“乌木宝录”副牌和“残肢令”“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等物贴身藏好,下山出谷而去。

这一天,晌午时分,长阳道上,出现了一个面容冷漠至极的美少年,由于他长得一表非凡,使人不自禁的要多看他一眼,又因为他面孔冷漠得如九秋寒霜,使人不愿再向他看第二眼。

他是谁?

他就是身世迷离,迭遭惨变的杨志宗。

他在埋葬了他的师父“古道热肠杨震寰”和两位被称为叔叔的亦师亦友的武林先进“云里青鸾祁钧”和“铁判官周立道”之后,怀着一颗充满悲愤仇恨的心,踏入江湖。

这时——

他低着头安步当车的缓缓行在官道之上。

蓦然——

一阵鸾铃响处,泼风也似的迎面驰来一骑俊马,扬起滚滚黄尘,他本能的朝路侧一闪,连头都不抬一下。

可煞作怪,那马却一径朝他面前直冲而来,希聿聿一阵嘶鸣,停在他身前不及三尺之地,喷了他满头满身的黄沙。

他不由怒气候起,这不是故意寻衅的吗?

他抬头望处,那马上赫然是一个美艳绝伦的红衣少女,年纪在十七八岁之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杨志宗本待发作,一见对方竟是个妙龄少女,心想:“妇人女子之辈,值不得与她计较!”

把满腔的怒气,强捺了下去,举步便走。

刚走得不到十步,只听得一声:“咦!”眼前红影一闪,那里衣女子,面含薄怒的横拦身前。

杨志宗心中大奇,这女于是怎么搞的,彼此各走各的路,风马牛不相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那透着恨意的眼光,直朝对方脸上射去。

他本是人海一孤雏,身世凄迷,从小饱受欺凌,再加上师门惨变,养成他憎恨一切人的僻性,即使你是天仙下凡,他也不会动心。

红衣女子,娇美若仙,她从来就没有经验过有人会对她不屑一顾,今天她初次领略了这种滋味。

她简直觉得有些新奇了,心里想道:“看他人长得一表非凡,却怎的这等不通人情世故?”当下小鼻一掀,美目流波,粉脸飞起一抹似怒又似嘲笑的表情,吐气如兰的道:“喂!你这人讲不讲理?”

这真是刁蛮得可以,自己阻路拦人,还要问人家讲不讲理,他不由心火直冒,没好气的道:“姑娘在问谁讲不讲理?”

红衣少女不由格格一声娇笑道:“咦!这里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杨志宗气得从鼻孔里哼出了声,恨恨的转身正要——

红光闪处,那女子又拦在身前。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话要问你”

他气冲冲的道:“问吧”

“你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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