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觉得子涵这个人怎么样？”王恒问。
王爸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轻蔑，“还能怎么样？当初你们结婚我就是不赞成的，现在婚都结了，你又来问我这个，有什么用呢？人好或者不好，日子还不是得继续过下去？怎么？难道你还想再离一次婚啊？”
“离婚”两个字，刺激到了一旁安静坐着的王妈。
王妈拼命冲着王恒挥舞着手，一个劲儿重复道，“离婚？！！不能离婚，不能离婚，多丢脸啊！”
农村里不能离婚的观念根深蒂固，即便对于王妈这样已经精神失常的人，也还是坚持不能离婚，觉得离婚是丢脸的。
“好，好，不离不离。”王恒安慰道，“我和爸说着玩的。”
王恒和王爸安抚了王妈好一会儿，王妈才安静下来。
不多时，她便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王恒这才将话题重新转到杨子涵身上，沉沉叹了口气道，“爸，我现在真后悔。”
王爸冷眼瞥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哎，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我都已经很难受了，不知道找谁说才想找你谈谈心的，你这一句句的全是讽刺，让我心里更难受。”王恒哀怨道。
王爸没好气瞪他一眼，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行，你说吧，谈心，我听着。”
王恒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双脚在地上不断摩挲着，暴露了他摇摆不定的内心。
良久，他才低沉着嗓音开了口，“爸，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子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王爸的眼睛登时瞪得跟牛眼一样大，“什么？！”
这叫什么事？搞了老半天，他老王家给别人养孩子？
“你说的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爸厉声问道。
他就说嘛，这个儿子是不靠谱的，放任他做了回决定，结果还闹出这种糗事。
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王恒娶杨子涵。
王恒耷拉着脑袋，把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和时间线对不上的细节，一五一十和王爸全交代了。
王爸听完后，眼里蓄满了怒火。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
顾虑到身旁睡着王妈，王爸强压住怒火，沙哑着嗓子问道，“既然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王恒不敢看王爸的眼睛，继续盯着自己的鞋面。
沉默半晌，才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原是想离婚的，可我已经离过一次了，再离，我怕事情闹大后，被村里人笑话。”
“我现在看你就是个笑话！”王爸劈头盖脸给王恒一顿骂，“当初我怎么告诫你的，我说那个女人不靠谱，你呢？就跟着了魔一样，非说她很好很好，现在怎么着？”
“王恒啊王恒，我该说你什么好！方微那样的好女人你不珍惜，偏偏从外面领这样一个惹事的女人回来，你是嫌日子太好过了，要给自己找点不痛快是吗？”
“你怕事情闹大被村里人笑话不离婚，难道你帮她养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就不觉得丢脸了？就不怕有一天被村里人知道被他们笑话了？到那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王爸愤愤道。
被王爸这么一说，王恒瞬间慌了神，“那你说怎么办吗？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