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没想到区区几句感慨，就让江小暖哭得稀里哗啦。
她连忙出声安慰，“怎么了，小暖？”
江小暖摇摇脑袋：“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
“唉。”小何很懂得道：“以前是苦了一点，但现在熬过去了，没事了，小暖，你的未来，我的未来，都光明得很。”
不。
以前不苦的。
一家人在一起总是不苦的。
江小暖抹掉眼角的泪，对小何道：“嗯，我去弄点水洗脸。”
“嗯，你去吧。”
江小暖起身，在焰火中，再度深望记忆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长叹一口气，默默转身进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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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宴玩累了，便拿着烟花棒，一屁股坐在小何身边，扭头问：“小暖呢，回家了？”
“嗯。”
小何扔掉手里燃尽的木棒，点点头道：“回去了。”
江青宴没有多问什么，但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辉光璀璨的月亮，心中也泛起一丝惆怅。
不知道她离开的现实世界是何种模样？
是她在这个小说世界度过一生，如梦一场，醒来还能看见她的姐姐和外甥女。
还是说，她永远回不去了。
姐姐和小外甥女也只能年年扫墓上香。
其实多少有点难受。
只不过江青宴很少在外人展示出来。
现在，她靠在小何肩头，漫无目的问：“小何你知道，什么叫做体验派演员吗？”
小何认真想了想，“阅历够了，从过往的记忆中找共通之处？”
“是也不是。”
江青宴长叹一声道：“很多人说，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演戏演戏，演的就是别人的一生。”
“其实不是，对于体验派的演员来说，剧本里的角色，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是无数个平行世界，不同设定碰撞下的一种可能。”
“我要爱一个人，哪怕此间我俩可能毫无交集，但我拿到剧本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属于我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来了。”
小何愣了一会儿，呆呆道：“多少有点抽象。”
“……”
哎呦，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悲伤氛围就这么被戳破了。
江青宴收起难得的多愁善感，平铺直叙道：“给你举个例子。”
“我性别女，爱好男，纯种直女。现在要接一个姬片，体验派做法，开发自己是姬的潜能。”
“方法派做法，把对手想象成大帅哥。”
“表现派做法，模仿百合的爱情。懂？”
小何惊喜狂点头，并竖起大拇指，“这个好这个好，我打结的脑子突然就明悟了。”
江青宴直起身子，托着下巴，又莫名长叹起来。
“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烦诺言了吗？”
小何觉得脑子又开始打起结，“跟演戏有关？”
“是啊，距离产生美。剧本里的何因对谢些宁最开始是崇拜外加一点小爱慕，很普通的小女生心理，我其实都能get到。”
“但我没成想，诺言这崽种能突然换个锅盖头杀过来，这他妈就太真实了。”
“真实到我都无法进行自我洗脑了，可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