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韬进了包厢。
坐到严邵诚的对面，顺着窗子，佟韬一眼就看到了出去后鬼鬼祟祟的苏全。
“刚刚那个，是苏清雅的爹？”
听着佟韬的话，严邵诚垂眸，他拎着茶壶缓缓倒茶，“看来，这锦城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什么事能瞒的过佟公子。”
“真是他？”
“是啊，”严邵诚点头，“知道苏清雅被赶出了靖安侯府，整个锦城的赌坊，也再没人卖他苏全的面子。这不，欠了赌坊二百两，就被人剁了根手指头，我碰上了，就把人带回来了。这老东西还不是个安分的主，听说苏清雅是得罪了佟婳，才被赶出来，又被顾战骁抓进军营水牢的，这不就惦记上要报复佟婳了？”
倒打一耙，胡编乱造，严邵诚的话说的面不改色。
佟韬听着不禁又往外瞅了瞅，他果然看到了苏全前面不远，有佟婳的身影。
一时间，佟韬眯着眼睛，眸光阴翳。
“折腾折腾也挺好。”
最好能毁了佟婳的名节，再要了她的命，这样，才能消了他的心头之恨。
将佟韬的模样心思看在眼里，严邵诚不动声色。
“好什么啊？”
给佟韬递了个茶盏，严邵诚漫不经心的继续。
“我都听说了，这个佟婳有点功夫，还会医术，能力不一般。之前她大闹佟府，虽说有顾战骁撑腰，但她自己要是没本事，佟大人和佟公子，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
苏全这种货色，就算真找上佟婳，也就是小打小闹。
闹这一场，最多也就是让佟婳，再因为苏清雅的事，跟顾战骁闹一闹，让两个人起些嫌隙。
但也就仅此而已。
苏全成不了什么气候，他更没法真正的让佟婳痛。
换做我是他，直接把佟婳的两个儿子绑了，是买给人贩子，还是直接弄死——不论哪样，都能让佟婳痛不欲生。
真正戳人心窝子，让人心痛，这样的报复，才叫报复。
不是吗？”
严邵诚的话说的意味深长。
佟韬盯着外面，他手指摩挲着茶盏，若有所思。
见鱼儿上钩了，严邵诚也不再继续，他笑着喝茶，只当一切都事不关己。
若是顺利，苏全替他离间佟婳和顾战骁的感情，佟韬替他处理两个野种……风险和后果全不用他承担，他只要等着，等顾战骁和佟婳分开就好。
人，总是需要对比的。
经历了顾战骁带给她的麻烦，佟婳才会知道他的好。
他不急。
……
隔日晌午。
佟婳熬了一整夜，又熬了大半日，才将给老太君的药炼好。
“为了你家顾将军，小婳婳，你很拼命嘛。”
听着傅芙蓉的打趣，佟婳一边装药，一边轻声念叨，“这不是为了顾战骁，我这只是在尽医者本分，傅芙蓉小姐，请注意你的思想境界。”
“我的境界里，都是你和你家顾将军。”
“呵呵……那你大约是废了。”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佟婳嫌弃的说了一句，就没再多说了，她把装好的药放下，伸手捏了捏发僵的脖颈。
盯着药炉一晚上，全身都僵。
这还只是个开始，之后随着治疗的推进，药隔一阵子就要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