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刀爷。
他可是断过腿，又被开了刀，才一点点治好的。
那滋味，他终生难忘。
两个人识趣，不用佟婳再开口，他们手挽手就先一步去花厅了。从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敢看顾战骁的脸色。
不是他们不识趣，实在是佟婳太吓人。
威胁到位，佟婳心里舒坦。
“顾将军，请？”
“嗯。”
宠溺的应了一声，顾战骁也没多纠缠，他知道，佟婳让刀爷查了事，他是回来路上，碰上海听澜和刀爷的，想来是刀爷查的事有结果了。
正事面前，他不放纵，反正来日方长。
他不急。
顾战骁和佟婳一起进花厅坐。
让人把茶水都换了新的，又重新上了糕点，顾战骁这才问佟婉为何来。
佟婳也没瞒着，佟婉的那点要求，她全都说了。
她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佟婉肯定是知道她不是佟家的女儿，被佟肃年舍弃了，所以才会用佟肃年的事做筹码，进行交易。她是个唯利是图，一切为自己筹算的人，被逼急了，她是不会顾虑佟肃年如何的。什么养育之恩，父女之情，那都是鬼扯的事，她不会在乎。
所以，我觉得她说的，至少有一点是真的——
佟肃年向外传信了，在搬救兵。
顾将军的能力和地位都在这摆着，只要佟肃年不蠢，就不会胡乱作死。
这救兵，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佟肃年请来的人，一则他能请得动，或者说这人有什么事，会恰好到锦城，二则，这个人的地位可以压顾将军一头，他能从中占到便宜。
朝中的事和人，我都不了解，但我想，综合这两点，范围应该很小。
不用佟婉说，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吧？”
佟婳说的很详细。
听着佟婳的话，顾战骁微微凝眉，若有所思，而一旁的海听澜，眼底也闪过一抹了然。
他们两个，想到了同一件事。
皇子春巡。
皇上为了历练皇子，每年立春过后，都会安排皇子南巡。一则监察百官，二则关注民生，三则考察皇子。
今年，这事也会安排。
按时间算，也差不多就是近些日子了。
佟肃年能想的办法，肯定跟这皇子春巡脱不开干系。
顾战骁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佟肃年天真，佟婉更天真，一家子的蠢货。”
“我觉得，佟肃年还是挺厉害的。”
刀爷小声念叨了一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来，一瘸一拐的去了佟婳边上，把东西交给她。
“这是佟小姐让我查的，我把手下人都撒出去了，目前就只查到了这些。这都是锦城，还有临近的州城发生的事，是佟肃年经手的案子。他当提点刑狱使的时候，经手最多的案件，就是孩子的死亡案件，有很多案子都很怪，喊冤的很多，但都被他压下去，不了了之了。我觉得，可能还会有其他案子，但想全部都查完，还得需要些时间。”
佟婳看了看册子，上面记录的还算详细。
她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的确，很多存疑的案子，都跟孩子有关。
佟婳抿了抿唇。
原本，她让刀爷查佟肃年，只是为了扳倒佟肃年，让他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可现在，看着这些案子，再想想佟婉和褚易，想想顾思寒当初差点被抢……
佟婳心里不大舒坦。
佟婳盯着册子，半晌没开口。
顾战骁知道佟婳在想什么，他脸色也不大好看。
可就在这时，海听澜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看着外面直叫。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