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如若将剑拔出来，甩手将佟韬推给佟肃年。
“滚。”
佟肃年扶着佟韬，他看向如若，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确认一下，如若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女儿？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如若才刚刚心软，放佟韬一马，万一问了，确认了，结果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就是又把佟韬推进了火坑里。
他赌不起。
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吧。
咬了咬唇，半晌，佟肃年才试探性的开口，“婉儿……不，如若，你是佟家的孩子，是佟家的大小姐，你跟爹回家，好吗？”
“我说了，滚。”
“如果你现在接受不了，爹也愿意等，爹等你回家。”
说完，佟肃年扶着佟韬离开。
佟韬一遍遍的回眸看如若，他心里不安，佟肃年怕他再闹什么幺蛾子，硬拖着他出了破庙。
一直到出来，佟肃年才松了一口气。
手很疼。
放开佟韬，佟肃年掏帕子包扎手，一边忙活，他一边嘱咐，“记住了，如若就是你姐，不论她是不是，她现在都必须是。你把嘴给我闭紧了，别在她和三皇子面前说走嘴了，要不然，到时候丢了小命，我也没法救你。”
“……”
“还有，夜鸾别庄那头，都料理干净了吗？如若这关过了，还有三皇子呢。如若既然放了你，就不会再开口，你想办法，把罪证都甩给佟婳，让她来背锅，懂了吗？不然，光是绑走如若这一点，三皇子发起火来，就够你喝一壶的。”
“……”
“糊涂东西，你哪来的胆子，动三皇子身边的人？佟婳还不够你撒气的吗？为了佟婉，你至于不管不顾，把身家性命都赌上？蠢货。”
“……”
“说话啊，你装什么死？”
佟肃年正说着，就见佟韬起身，直愣愣的冲向破庙。
佟肃年吓了一跳。
他看过去，就见刚刚还好好的破庙，在夜色下，燃起了熊熊火光。破庙本就破败荒凉，房梁窗框尽是枯木，院子里也全是荒草，一把火点起来，不过片刻的工夫，火光就将整个破庙吞噬了。
佟韬到破庙门外，根本冲不进去。
他瞧见了，火光里，如若在舞剑，利剑直上如破云霄，渐渐横扫若敌千军。
凭着如若的功夫，她想逃，轻而易举。
可佟韬知道，她不想逃。
她想死。
火是如若自己放的，可又何尝不是他放的？
如若是他姐吗？佟韬不知道，也大约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可他知道，他会陷在这个罪恶的深渊里，再也无法挣脱。
听着火光里的如若，一遍遍的叫殿下，佟韬泪如雨下。
他错了，真的错了。
……
镇北将军府。
顾野崩溃的追着三个小崽子，往主院的方向跑，他一个大人，占着腿长的优势，却愣是跑不过三个臭小子。
这一路，顾野觉得自己都快要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