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应声去安排，至于顾战骁，则回了屋里。
佟婳也已经起了，隔着一道屏风，顾战骁和一朝说的话，佟婳听了七七八八。也不用顾战骁多说什么，佟婳先带着孩子去练功，让嬷嬷准备吃的，等练完功了，趁着孩子吃东西的工夫，佟婳梳洗打扮了，这才跟着顾战骁去前院花厅。
佟婳一过来，就听到一阵笑声。
不是正常的笑，而是类似乎孩童发出的一种傻笑。
佟婳和顾战骁看过去，就见佟韬坐在地上，他抱着佟肃年的腿，正仰头傻笑。佟韬的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还是之前见时的那一套，狼狈凌乱。
一朝说佟韬状态不好。
可现在看，他的状态，岂止是“不好”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至于佟肃年，状态也没好到哪去。
他脸上、身上都是伤，脸色看上去很差，尤其是面对着佟韬的时候，佟肃年的苦恼和崩溃，几乎遮掩不住。
顾战骁和佟婳对视了一眼。
看来，昨夜真的是佟家人的噩梦！
“婳婳……”
佟肃年先一步看到佟婳，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他定定的看着佟婳，眼睛里都多了一抹亮光。他下意识的，想要往佟婳这边走。
只不过，佟韬一把抱住了他。
“别走，抱抱，爹，要抱抱，要抱抱。”
“韬儿乖，你等着爹，爹去跟人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抱你，好不好？”
“回来抱？”
“对，回来抱，韬儿乖。”
佟肃年耐着性子劝着，待佟韬状态稳定一些了，他才踉跄着走出来。
身上有伤，腿也不利索，佟肃年走的很慢，每一步对他而言，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让他表情痛苦。
他咬着牙，到佟婳身边。
看着佟婳，佟肃年老泪纵横，下一瞬，他直接跪了下来。
佟婳眉头微蹙，“你这是做什么？”
“婳婳，我知道我对你不好，早年的时候，你因为我吃了很多苦，后来你回了锦城，我也处处针对你。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你若是想讨债，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成，我认，哪怕你想要我的命，我也认了。可是婳婳，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帮帮韬儿。他疯了，他……”
佟肃年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回头，往佟韬的方向看了一眼。
佟韬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似的，他正偷偷的从桌上，拿了一个茶盏下来玩。他手不稳，茶水洒了一身，他还呵呵的傻笑。
那样子，佟肃年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婳婳，你帮帮韬儿吧。”
佟婳没想到佟韬会直接疯了，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从前，佟韬给她的印象，是贪财好色，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现在看来，佟韬是阴狠，可在对家人这方面，他比佟肃年重情。
如若的死，佟婉的话……
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承受不住，才成了现在这样吧？
也挺好的。
忘记，比记得，要幸福太多了。
心里想着，佟婳看向佟肃年，“我帮不了你，你带着他走吧。”
“婳婳，”佟肃年跪着往前挪了挪，“婳婳，你帮帮韬儿吧，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和韬儿也不是亲姐弟，可我知道，你不是心狠的人。昨夜，你没有带韬儿去见三皇子，你就已经是在救他了。你送佛送到西，再帮帮他好吗？”
“我说了，我帮不了。”
“我可以告诉你你娘的事，她来自京城，她原本也出身大户人家，她并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婳婳，你想知道吗？你救救韬儿好不好？只要你救他，我什么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