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伤口涌出来，在柴房中扩散。
那浓烈的腥气，刺激的展老爷子，脑子一阵阵的发懵。
“你……”
看向顾战骁，展老爷子蔓延不敢置信。
顾战骁勾唇邪气的笑笑。
“疼吗？”
展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怒瞪着顾战骁，没有开口。
顾战骁也不用他回应什么，漫不经心的抬手，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顾战骁轻声念叨，“你知道的，我不是个轻信别人的人，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你。所以，我总得留些后手的。你说你想活命，说你肯写解毒的房子，我给你机会，但我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
写方子，你是可以写的。
但是，你要是敢在这方子的事上耍滑头，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都说十指连心，这种断指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你最好记住了这种滋味，不想再尝，就老老实实的，别耍花招。
不然，这次是一根，下次是两根，再下次是三根，直到给你剁没了。
到时候要剁的，可就是你那颗心了。”
心……
这个字，顾战骁说的重重的。
话音落下，他将手上的玉扳指摘下来，双指不过轻轻一弹，那玉扳指就跟离弦的箭一般，冲着展老爷子的方向飞了出去。
玉扳指刚好打在展老爷子心口的位置。
不是匕首，不是利剑，这扳指打在身上，留不下伤口，也算不得多疼。
可展老爷子却觉得心口的位置，被扳指震的酥麻麻的。
他感受到了杀意。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一旦他说了谎，顾战骁一定会杀了他而后快。
但是……
展老爷子抬头，看向顾战骁，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的闪烁。
顾战骁自然也看到了，“有话就说。”
“我……”
话就在嘴边，可展老爷子对上顾战骁的眸子，却有些不敢开口，他下意识的顿了顿。半晌，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才轻声继续。
“其实，我没有解毒的方子。”
这话，詹老爷子说的很轻，像是声怕惹怒了顾战骁一般。
顾战骁闻声，眸色发暗。
他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他承认，他并不完全信任展老爷子，可是，他心里还是盼望展老爷子能开口，把解毒的方子告诉他的。毕竟，这是最快的方法，也是让佟婳少受苦的方法。
偏偏现在展老爷子说，他不知道解毒的方子……
希望支离破碎。
看着展老爷子，顾战骁恨不能杀人。
展老爷子瞧着顾战骁的脸色变化，他忙开口解释。
“这个毒，叫做九罗刹，是我在一本搜罗来的药典上看到的。这毒方实为奇特，也十分难解，我研究过一段时间，但也只能勉强解一小部分毒，并没有完整的解毒方子。
但是，这毒是我调配炼制的，我可以把所用的药材全都写出来。
佟婳不是画江湖吗？她医术不是好吗？
根据我给的药材，她一定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九罗刹的解毒方子的，对不对？她一定能救活我的，对不对？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佟婳是个习医之人，医者仁心，她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