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张志成靠着十几年的刑侦经验，强行按压下心中惊骇，硬是忍住没叫出声来！
然而他的额头直冒冷汗，汗珠沿着脸颊往下啪嗒啪嗒掉！
他不自觉深踩油门，再次提升车速！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尽快赶回市区，赶回人多的地方！
随着出租车急加速，又是一阵冷风涌入车内，又是一块布被吹落。
这下，张志成看得更清楚了，男子膝盖上面是一个黑色骨灰盒，盒子中间还有一张照片。
他集中全部注意力，朝后视镜看去，视线紧盯着盒子中间那张照片。
灯光灰暗，车辆颠簸，想看清照片很困难，但勉强可以看出，脸型和眉眼，似乎跟后排乘坐的男子有些相似。
“他大半夜跑到火葬场，拿回了自己的骨灰？”
张志成瞳孔瞬间紧缩！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连方向盘都扶不稳了！
“叮铃铃……”
手机再次响了，还是楚轩打过来的。
然而这一次，张志成毫不犹豫地接通了电话。
“张组长，你的乘客是个死人！”
听到楚轩这句话，张志成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朝着后视镜看去。
镜子中，有一双苍白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那个一直垂直脑袋的男子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他的脸和骨灰盒上面一模一样，只是更加苍白！
幸亏干了这么多年刑侦，心理素质过硬，张志成强行控制住自己，咬牙继续开车。
“快下车！赶紧跑！你车上的东西是死人！”
电话声音很大，张志成听到了，后排的男子也听到了。
啪！
张志成迅速挂断电话。
“喂。”
后排的男子突然开口，吓得张志成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唾沫才问道：“干、干什么？”
“你为什么挂断电话。”
后视镜中，男子那双苍白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得令人心里发毛。
“呵呵，只是一个诈骗电话。”
张志成微微一笑，将手机丢到一旁，刚要再说几句话，扭头看向身后的刹那，突然看到后排男子的脸就贴在身后防护栏上！
灰暗的鸭舌帽下面，男子的脸上是一种充满诡异的笑容。
“可他没有骗你，他说的是实话，”
男子笑了起来，笑容过于僵硬，发出的声音就像干瘪的老鼠在叫，“你不是想知道琵琶巷出了什么事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琵琶巷，有人杀人了，我就是死者。”
张志成瞳孔紧缩，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双手牢牢抓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水。
“你是不是想问，凶手是谁？”
男子鸭舌帽滑落，脖子缓缓地扭头，露出脑袋后面的另一张脸。
“凶手，也是我。”
这句话，是男子脑袋后面那张脸说出的。
张志成大脑一片空白，十几年出生入死的经验，这一刻全部抛之脑后，他完全忘了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慌乱中拼命踩下刹车。
出租车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刹车钳激起一片火花，撞向路旁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