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就告诉你，”灰毛实在不想在半空中聊事情，万一不小心摔下去就难办了。
飞离石头城后灰毛寻一处山崖落下，风吹来拂起羽毛还真有几分神鸟的姿态。
它低下头看着姜北，“我是巨人文明时期的怪物。”
“那时候的我被称作‘克巴斯’，在巨人文明的语言里，是神的意思。但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觉醒过多的自我意识，行事更多是按本能来，这也是为什么我看不懂巨人文字的原因。”
“它们很聪明也很努力，在这片弃土搭建出自己的城池。但上面的人自然不愿意看见这些，祂们只需要服从命令的怪物。”
“最后一个巨人死去的时候，我觉醒了自我意识，入眼所见皆是血色。五十三位巨人被我全埋在城池下面，从此我成为了新城主。”
“我现在的样子才是我的完全体，小个子的形态行事比较方便也不容易被发现，可以说是一种伪装。于是我就一直维持着那种形态，主要目的是想低调点。”
“后来城内聚集的怪物越来越多，我管理不过来就从鸟类里找出个和我小个子差不多的怪物来。它就是老大，很聪明，比当时的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山石是城内的智者，有它和老大在我也就放心了。”
“我离开城池，一直在外面四处游玩。小个子形态最不好的一点大概是，我能使用的能力只有安全体的小部分。”
“这样做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在远离石头城的地方，我无法长时间稳定完全体形态。”
“而我一直跟着你的原因，毕竟跑路都不需要我自己亲自来。”
灰毛说得很诚恳，还不忘补上一句。“其实我最开始还盼着你早点死，毕竟你是个外来者。”
说着说着，它又变成灰扑扑毛都没长全的样子。
“你好不好奇创造者究竟是什么东西？”它看着江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好奇。”
“创造者的事情先放一边去，”姜北皮笑肉不笑，“你说盼着我死，所以当初你是故意带我去沙漠鸟那些地方的？”
“你这不是没死吗？！”
“不要啊啊啊啊！”
半晌后，看着毛再次被拔光的灰毛，姜北满意地点头，“我们现在来聊聊创造者的事情。”
对于创造者，姜北报以恶意。在他看来国运战场像是个斗兽场，为的就是让高出人类文明的第三文明方看得开心。
当然，这只是他初步的猜测。
“对于创造者我了解的并不多，”灰毛努力回想着以前的事情，“巨人们曾经说过，祂们很贪婪。”
“还说在太阳初升的地方，是通往祂们那片世界的节点。”
“我想去看看。”
灰毛说得很认真，或许是因为怪物们相继死亡，又或者是因为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姜北没忍住自己的嘴，“你之前不还说要守着城池吗？”
“我只是想打发你快点走，”灰毛没好气道，“你走之后我翅膀一张就能飞离那里，多方便。”
“我对石城能有多大的感情？”灰毛反问姜北，“巨人死了，那些和我关系不错的怪物，也都死在地窖里。”
“巨人虽然把我奉为神，但我没这方面的自觉。我心态很好，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就总会死。”
“想去见创造者只是因为我不想让这些怪物死的不明不白。”
灰毛嘴很硬，但如果豆豆眼里没眼泪的话，姜北会更相信他。
都这样说了，姜北自然不会戳破对方，他把灰毛揣进兜里后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