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老老实实吃药不就好了嘛，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又不是要害你。”光头护工淡淡的说道，顾南的眼里开始恢复了一些神采，他发誓，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毒打这光头一次。
服药过后，顾南就被送回了病房，身体那种酸麻的感觉还没彻底的退却，致使他一直没有说话。
“哎，你没事吧？”老裘叹了口气说道。
“没事。”
“都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了，你到了这里，你要按照他们说的做，你不能自己证明自己没有病，你越证明，他们就会觉得你是越有病。”
“那你呢？从始至终你觉得自己有没有病？”顾南问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老裘被问的沉默了半响，“起初我觉得我自己没有病，但是身边的人都说我有病，后来我也觉得我有病。”
“现在我一般都按照他们的说的做，听话了许多，他们就觉得我的病情有所好转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好像没有变过，我只是变得聪明了一些，让他们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那一部分。”
“那你觉得我有病吗？”顾南问道。
“你？你指定是有病的，没病他们带你去电休克治疗干嘛，正常人会想去那种地方吗？”
“老裘，跟我说说，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你不记得了吗？”
“啊，不记得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你平日里清醒的时候很少，一般都在说胡话，诶，你今天难得这么清醒。”老裘喃喃道。
“哦，说回来我只知道你是因为童年长期遭到你父亲的殴打，然后精神上面出现了问题，是你母亲送你进来的。”
“母亲？”等等，为什么自己没有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以前也是，现在也是，顾南的脑海中好像有些地方碎了。
“人都是有母亲的吗？”顾南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看你又犯病说胡话了，人没有母亲，哪里来的你呢？”
“是啊，没有母亲，哪里来的我呢。”顾南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真实的，因为以前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就连他的父亲和爷爷奶奶也没有提及，为什么这些年，自己会觉得理所当然呢，哪怕看见别的小朋友拥有母亲。
不对为什么会这样呢？人为什么会没有母亲呢？
“我的母亲会是谁？”一想到这里，顾南的头就开始疼。
“啊。。。”顾南的双眼一翻，在床上不停的挣扎，到最后嘴里都吐出白沫。
“医生，医生。”一旁的老裘见状冲着床头的对讲装置大声的喊叫。
沈主任很快来到了这里，他的身边还带着先前给顾南喂药的那位女护士，沈主任翻开顾南的眼睛，用手电一照，却发现其瞳孔放大，对光的照射反应迟钝。
他将顾南的脸部的束带解开，使其脸颊侧倾，防止其呕吐物堵塞食道，并对女护士说道，“快拿扩撑钳来。”
“好。”女护士立马跑出门去，不久就拿来了扩撑钳，这时一种可以在癫痫患者发病时，撑开牙齿，收缩唾液，防止患者咬伤舌头的医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