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老二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书房，去找磊子商量这事。
别看磊子没了右胳膊，但是脑瓜子机灵，沈老二一直视他为左膀右臂。
这段日子，他也一直练习左手拿刀。
虽然远不如右手顺畅，但是对付几个不会拳脚功夫的寻常百姓，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到沈老二过来，磊子收起长刀，笑眯眯道：“沈二哥。”
沈老二点了下头，将打算去府城卖货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这是好事啊！”磊子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己一个废人，在沈家也有发光发热的机会。
他犹豫了一会儿，扭扭捏捏道：
“沈二哥，咱们这趟能带几个跟我一样，手有残疾的兄弟去不？”
那场战役之后，好多兄弟们都缺胳膊断腿的。
别看大家伙平日里笑眯眯，感叹活着就好，其实心里都挺难过的。
若是能给他们找一份干事，想来他们心里也多少能释怀一些。
许是怕沈老二不答应，磊子又补充道：
“您放心，这些兄弟们都会些拳脚功夫，就算一条胳膊不行，他们还有腿，就算是死，我们也保证咱家的货不会丢一件。”
沈老二微微挑眉，笑道：“瞧把你急的，我又没说不答应。”
“沈二哥……”磊子眉眼间浮起一抹惊喜的亮光。
“你对兄弟们比我更了解，那这次去府城的人手，就由你来挑，谁去谁不去的，你说了算。
另外，你再数数有多少兄弟断了腿，跟老三说一声，让他帮忙做些轮椅，兄弟们出入也能方便些。”
沈老二经历过一段时间断腿的日子，知道那其中的滋味与心酸，也更能体会磊子这些伤残士兵的心情。
他同情他们不幸的遭遇，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是！”磊子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沈老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
两日后。
沈老二带着临时组建的镖队，准备出发去府城。
临行前，沈悦不放心，又从廖神医那里淘来不少保命的东西，一股脑都塞给沈老二和磊子。
“二哥、磊子哥，我还是那句话，东西卖不卖得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
若是路上遇到土匪什么的，就把东西都扔了，保命要紧。”
沈悦像个老母亲似的，喋喋不休，叮嘱个没完没了。
倒是赵桂兰这个亲娘，似乎已经习惯了，塞给沈老二一包烙饼，其他什么也没说。
赵彩凤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他爹，这次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子。
要是这次腿再折了，老娘也不伺候你了，呜呜呜——”
沈老二：“……”
就不能盼着点儿好。
沈大豹和沈二豹一人搂着沈老二一条腿，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行了，都别哭了。”沈老二故作淡定道：“等我们跑完这一趟，就回来坐等过年。”
坦白讲，他心里也没底。
走镖本就是个危险活，时不时出个意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