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轻轻摇了摇头:“妾身不为难，真正为难的人，是陛下。”
长孙无忌和李承乾是她的亲人不假。
但这两人也同样和李二有着割舍不了的关系。
长孙无忌，是陪着李二征战多年的功臣。
李承乾，更是李二的亲生儿子。
做这决定，李二心中的为难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闻言，李二转过身，眼眶微红。
心情，再也平静不下来。
他是做好了被长孙皇后所不解的准备的。
不管长孙皇后有何反应，他都会接受。
如今长孙皇后说出一句真正为难的人是陛下，道出了他心中数不尽的惆怅和为难。
他的心绪又如何能不波动！
或许这世间真正懂他的人，也就只有面前的长孙皇后了。
“陛下，妾身告退了。”
看着转过身子，不愿让她看清脸上神情的李二，长孙皇后心中不由一叹。
李二，还是那般的要强。
还是她熟悉的李二。
还是那个纵使外人不解，也无惧无悔的李二。
李二轻轻点了点头，还是未曾转身去看准备告退的长孙皇后。
窗外。
“会做错么？”
李二轻声开口，不知在问谁。
身影，有些孤寂。
长叹一声后，身影消失。
“不会做错的！”
语气，坚定。
窗外。
细雨依旧在落个不停。
……
长安，一处府邸外。
之前曾前往城门阻拦李二签订盟约的许学翰此时已经来到了府邸外。
看着这处装饰颇为豪华的府邸，他轻叹一声，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自从决定为蜀王殿下做事后，他的父亲许天轩便百般阻止。
他一气之下，愤然离府。
算起来，他已有半月时间未曾回府了。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
见到许学翰回府，府里的婢女和家丁顿时激动起来，口中不断呼喊着。
一些家丁更是来到许学翰的身边，仔细瞧着，发现许学翰气色依旧如常，方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说离府便离府，老爷这段时间都快急死了！”
“是啊，好在公子你没有什么意外，不然老爷怕是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几名家丁发自内心地高兴，口中不断诉说着。
“放屁！老夫我什么时候担心过这个兔崽子的安危！”
一道低吼声传来。
随后，一阵阵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家丁和婢女皆是面色不变，习以为常。
自家老爷有多嘴硬他们是知道的。
虽然现在嘴上说是说不担心许学翰的安危，但事实上，整个府上最担心许学翰安危的人就是他们的老爷。
因为许学翰，自家老爷已经数天时间茶不思饭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