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倧看着东儒，没否定，但也没确认。
东儒猜的没错，他当时下山寻找打造仙剑的材料，确实是获得了天书，但获得的不是一本，而是两本。
见沈倧并未回答，柴言就当他是默认了，于是继续讲述。
得到天书后，三人起初并未如何重视，只把它当成恶作剧一类的东西，册子也被东儒当成了厕所读物所神携带，想着哪天忘带纸了也能临时应个急。
可随着东儒如厕的次数多了，天书上的内容，就像旱厕里那永远散不掉的味道般，逐渐侵入了他的脑海，而他的修为，也随着对天书内容逐渐的理解加深，在飞速的提升。
这个变化差点让柴言黎菡二人差点惊掉下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真会有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胡乱送人。
在那之后，他们二人也加入了钻研天书的队伍，三人修为如火箭般蹭蹭的上涨，东儒也凭着当初沈倧送给他的那块雪砂金，有了自己的仙剑。
在那之后，三人一边修行天书，一边寻找沈倧的踪迹，结果就是沈倧没找到，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那就是他们发现，得到天书的，并不只有他们，整个东海但凡有头有脸的宗门背后，都有着天书的影子。
作为青云门出身，又修行过天书的他们，对天书的理解，远在东海那些修仙街溜子之上，所以只要与他们略微一接触，便能瞧出其中天书的影子。
天书作为诛仙里，最神秘且最强大的秘籍，其阐述的内容并非是某种功法，而是对道的解析，或者说是对这方世界本源的详解。
没接触过天书的人或许不理解，可但凡接触过，并参悟过的人，在术法运用上，在功法运行上，总会不自觉地依照天书所述内容进行改变。
就像一个人学会了杠杆原理以后，再看到巨石时，就不会认为无法举起，而是会下意识冒出阿基米德的那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
所以当三人发现这点后，立即停止了对沈倧的探寻，转而全力寻找天书普及背后的阴谋，于是才有了这次姑儿山之行。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倧婆娑着下巴半天没有回话。
如果说柴言他们所讲的，全都是真的，那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那黑衣人，似乎干了件前世网上流传颇为广泛的段子，那就是笑傲江湖里，林家的辟邪剑一事。
当时有人就内卷的事拿笑傲江湖举例，说如果林平之在得道辟邪剑谱后，复制几千份散到整个江湖，让所有习武者人手一份。
于是有意思的事便发生了，如果你不练，别人练，那你可能被练成者秒杀。
但如果你也练，那最多是和别人打个平手——因为别人也练了，大家都练了，也就等于大家都没练。
现在这东海就有点内卷的意思，用柴言的话说，几乎来参加东海云天会的，都练了。
但问题是天书并不是辟邪剑谱，不需要自残，只会给别人带来提升，这种一心助人不求回报的事，真的会有人干么？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就在沈倧准备开口询问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喝号：
“有请前来与会的东海同道，棚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