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的位置坐着如何？”
秃鹫尬笑一声:“我只是云京基地暂时的领头人而已。”
甘棠靠在椅背上，慢腾腾地说:“我听说，云京出现了进化者失控？”
“听说？”
甘棠冷笑:“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不敢不敢。”
“算了，不折腾你们。我来这边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心心念念的那些人死没死。”
这一句把云京基地的几人直接干沉默了。
过了许久，秃鹫才问道:“确认得怎么样？”
甘棠坐直了身体，但语气还是很慵懒:“很满意。你很厉害。从我听到的那些信息来看，云国现在已经分裂到不被承认是独立国家了，对吧？”
秃鹫有苦说不出。
难道这个局面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既然人死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甘棠刚一起身，秃鹫就急忙喊道:“刚到就走了吗？”
“你们不应该巴不得我再也不要出现吗？”甘棠笑着说，“看你们的任务完成得这么好，我也不介意提醒你们一句。”
“谴者之战就要开始了，而我不会帮助人类，你们自求多福。”
她把话撂下，直接在会客厅里撕开了传送门，在秃鹫等人惊悚的目光里，牵着顾月横她们优雅离去。
半晌，全程安静如鸡的南羽有些颤抖地开口:“谴者之战，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秃鹫差点跳了起来:“研究所的人呢？！还有战术部的，管理局的，不管是什么人，快让他们都过来开会！”
南羽看着狼狈的秃鹫，跟凌凌交换了一个“他是不是疯了”的眼神。
但凌凌很快也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问:“南羽，月使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应该是关系人类存亡的大事吧。”
“那与凌怎么办？”
南羽看向月使送给他们的玩具袋子:“我们一家人，总会在一起的。”
这次的传送门开得很远，顾月横看着身下的“浮岛”，挑着眉，也没说话。
许颜雾还傻乎乎地站在空间边缘上，好奇地问:“这是哪啊？怎么这么多水啊。”
“襄江。”
许颜雾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啥？襄江？”许颜雾惊恐万状，“我们怎么直接进boSS老巢了？！”
甘棠却没看她，只将身蹲下，探进去一只手，抚起一阵水波。
绯月的气息飞快地随着水流传播，鱼儿们纷纷朝着甘棠的方向游去。
几人在看似是浮岛其实是高楼天台的地方安静地等待着，时不时就能看见几条鱼跃出水面朝她们抛媚眼。
许颜雾已经冷静下来了，面对这淹了半座城的大水，在得到甘棠同意后，裙子一撩就跳了下去。
头刚淹进去就抬了起来，湿发贴在她秀美的脸颊，可这美人鱼一开口就破坏掉了所有的梦幻氛围。
“卧槽，水里面全是鱼！”
顾月横白她一眼:“水里没有鱼哪还有什么？”
“重点不是‘鱼’，是‘全是’啊。”
顾月横一愣，信息素往水下一探，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这水里鱼的密度，确实有点超标。
还在水里的许颜雾先受不了:“挤什么挤什么！？难道我不配呆在水里吗？”
顾月横伸手想把打算吵架的许颜雾拉起来，她就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跟条死鱼一样被顶出了水面。
一只大虾探出个脑袋，一边挥舞着钳子一边骂骂咧咧:“你不知道你很大只吗？占着茅坑不拉屎是吧？”
许颜雾“哇”地一声嚎出来，然后捏着自己的小拳头给了大虾邦邦两拳。
“好了好了。”
还有正事要做的甘棠可没时间让俩小孩儿打架，她给了顾月横一个眼神，后者非常尽职地把许颜雾带走了。
“浅海领主呢？”
那大虾温驯地收起了钳子:“领主还在路上，很快就到。”
甘棠远眺了一会，又问道:“浅海领主是什么物种？”
大虾一愣:“请月使大人容我去问问？”
“不用了，我来了。”
原本挤在一起的鱼儿们全部主动散开，留出一条道来让领主上前。
研究了几个月水生动物的顾萃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条歌利亚虎鱼。
一种凶猛到敢吃鳄鱼的顶级食人鱼。
这鱼本身的体积就大，变异后几乎快有皱鳃鲨那么大了。
鱼头被尖利的三角状牙齿占去了几乎一半的体积，人类的四肢从它的后两对鳍下长出。它靠腮内的器官发声，因此声音有些怪异，但还能听得出来是一个女性。
原本的鱼身和增生的可收缩肢体，是大部分水生生物会选择的变异方向。
“月使大人，很高兴见到您，我叫歌莉娅。”
甘棠笑着和她握手:“很高兴见到你，感谢你为海洋的纯净所做出的贡献。”
歌莉娅笑了:“月使大人，这是我们的职责。”
说完，她看了一下甘棠身后的人，略带迟疑地问:“月使大人是准备好了吗？”
甘棠看了一眼寄生兽王的方向，它已经感应到了月使的靠近，正在逐渐苏醒。
于是甘棠点点头:“越早完成谴者之战，地球就能越早安定下去。”
“感谢月使大人的仁慈。”
歌莉娅接过手下递来的钢叉，撑着建筑边缘将自己送上地面。
她虔诚地向甘棠行了一个跪礼，然后用钢叉插进自己的鱼腹。随着血肉的撕裂，一颗和她的鱼眼一般大小的珠子被剖了出来。
接过这颗珠子的时候，甘棠心里还在想，女神对珠子真是有种莫名的执念。
“这是努洛特大人赐给我们的责任。我们建起水墙，阻挡月兽对海洋的污染。同时积蓄力量，为月使大人的谴者之战提供助力。”
“它还有说别的什么吗？”
歌莉娅恭敬地回答:“有的，是关于月兽王的信息。第一，本次谴者之战中月兽王的能力是玄天神域赐予的元素权柄。
第二，月兽王的精神体孵化完成后，整个位面中每一只月兽都会为了构成兽王的生命体去袭击所有生命以获取足够多的血肉与能量。
第三，月使可以寻求海兽的帮助。”
甘棠认真地听完，随后让顾萃给歌莉娅治疗。
等歌莉娅的伤势好转，甘棠再次开口:“你们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歌莉娅浅笑着说:“若海兽认同月使，则领主可参与谴者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