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轻声道：“如你所见。”
“大概，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个当做山神赐福。”
反正，遇事不决就祭出山神名头，肯定有用就对了。
程淼淼诧异地看他一眼，眼睛微微睁圆，她记得纪淮哥哥一向对山神并不感兴趣，怎么忽然间想到用山神当异常事件的借口了？
曾子骥惊讶地道：“那药圃……”
纪淮冷静道：“肯定也是山神赐福，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说着他就转头看向了曾子骥，后者眼神不解，却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冷硬，他的眼中更是透着冷意，这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纪淮这才低头看着淼淼。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到程叔和村长，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纪淮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漆黑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你愿意把禾苗分给村里人吗？”
程淼淼冷不丁听到这话，疑惑地张嘴啊了声。
纪淮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思索片刻后，程淼淼歪了歪脑袋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可你问这个作甚啊？”
她还在想灵雨是怎么精准地落到她家田里呢，怎么眨眼间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东西了？她眨了眨眼，求助地看向曾子骥，师兄妹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底的迷茫。
很好，看来不是她的问题。
纪淮笑了一下，道：“你后面就知道了，我们先回去。”
程淼淼乖乖地点头：“好哦。”
不明白归不明白，但她知道纪淮不会害她，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那暂时迷糊就迷糊吧，正好她也回去想一想这个灵雨怎么回事。
然后，他们就真的离开了这里。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走在最后面的纪淮偏头，微微动了动手指。
那亩格外青翠显眼的禾苗田骤然间消失不见，变得和其他田一模一样，遍地皆是枯黄黑斑的叶片，毫无生机可言。
这是障眼法。
…
程淼淼没注意到后面的变化。
对她来说，图鉴已经将那亩明显变异的小粟苗收录了进来，她正在一目十行地看着图鉴给她的分析，如今种下的小粟苗用的是她咏出山神之音变异后的那批种子。
本身就是变异抗旱种子，而现如今有多了方向——变异抗涝。
就连生长速度都往上提了一截！
它们已经完全脱离了普通粟米的范畴，用传承记忆里的话来形容的话——这叫灵植，等这茬粟米成熟之后，碾出来的米，就是灵米。
重点是，灵米之中包含灵气。
程淼淼对于图鉴给出的这个结论感到非常意外，简直就是大吃一惊，其实小河村的灵气并不充裕，灵气的稀薄程度也就比她之前的末法时代好上那么一些，仅此而已。
想要培育出灵植需要耗费很多灵力。
这也正是她在做的事。
但谁能想到，山海界一次灵力外泄竟然直接把它们全都变成了品质极佳的灵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