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野猫老鼠之类的东西，我过去看看就行，你再休息休息。”
程林和叶宁的对话响起来。
紧接着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往后院走去。
纪淮眼中寒光一闪，径直起身，正好和后院看情况的程林碰到，两人便一起走到后院。结果野猫倒是没看见，却看见倒在菜地里捂脸哭嚎的柱子。
程林顿时拧起了眉头。
“柱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眼睛啊！二叔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做个瞎子呜呜呜，我真是只是来偷个菜而已啊。”
柱子两手捂着脸，眼眶红了一大片。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没办法睁开眼睛。
纪淮挑眉，扫了眼旁边的桃金娘树，后者摇了摇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承认此事是它所为。但它只是用藤蔓绊了他一脚而已，没有动他的眼睛。
山主很早便提过要求，不许伤害人族。
桃金娘一直都将其记在心里。
纪淮朝它微不可见地颔了下首，目光落在柱子摔倒的那片地上，目光微微一凝，那是种生姜的地方，此时那里的土层被掀起了一部分，露出了被意外划破的姜。
他顿时恍然。
程林闻言脸色却沉了下来。
·
“眼睛没什么问题，这是被姜熏出来的眼泪。”
曾大夫将湿布盖在了柱子眼睛上。
转身对着满屋的人说道：“他过一会儿就能好，短时间内不要让他的眼睛受到二次刺激。”他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很不在意。
“大、大夫，那我儿子怎么还在哭啊？”
“他还要哭到什么时候啊。”
钱氏连忙跑上前去，试图拉住他的胳膊。
曾大夫侧身直接避开了她的手，眉眼流露出淡淡的不喜，冷淡道：“每个人体质不同，我如何能知道他要哭多久？没有性命危险，眼睛也不会出问题。”
他转身看向纪淮，道：“带我去后院看看那个姜。”
纪淮点头，朝着叶宁看了一眼，得到肯定后便带着曾大夫离开了堂屋。
很快，整个屋里就只剩下了老程家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赵老太和程老头两人坐在红木椅子上，程大郎他们则是站在附近，这次孟氏并没有跟着来，程三郎被送去县衙的那天，她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程林抿唇，定定地看向程大郎。
“大哥，柱子说他是来这里偷菜的，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柱子他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程大郎道：“他其实是来找三丫玩的，绕了个远路这才绕到了后面，结果还被你家的姜……”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大哥，我不是傻子。”
程林皱眉道：“如果家里没有菜了你们可以来找我借，也可以自己去山上挖野菜摘野果，而不是让一个孩子去别人家菜地偷菜。”
赵老太忍不住道：“老二！你怎么和你大哥说话呢！”
她用力抓紧了椅子扶手，咬着牙恨恨地道：“把你三弟送进了牢里还不够，要把你大哥也当着全村人的面数落个干净你才满意是吗？！”
“娘，这件事错在大哥。”
叶宁站在程林身前，眼神毫不避讳地对上赵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