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程淼淼闻言惊讶地看向快被锤子砸扁了的酸与，很快就将某些线索串了起来，不由抬脚踹了它一下：“你们背后的那位大人想让你跟着汤家人找到山主？”
说这话的时候，她伸手一挥就将汤小旭致晕了过去。
山神的灵压对每个妖怪来说都是无法抵抗的存在，酸与两排牙齿都在打着颤，夹紧尾巴道：“大人只说让我们找到灵植出现的原因，确认是否为山主大人现世……我们对您绝无冒犯之意啊！”
纪淮垂下眼睑，定定地盯着它看了几秒。
这样大张旗鼓地搞到这般地步，居然只是为了确认山神是否现世？
鬼话连篇，这谎话连三岁小孩也不会信。
程淼淼嫌弃地撇了下嘴角，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在汤小旭的梦里操纵着他爹不断重复对他好和对他狠狠发脾气？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你扔进山海界里。”
山海界如今结界未消，穿过封印就能耗掉它大半条命啊！
酸与浑身一颤，立马道：“回禀山主大人，这孩子的执念是他的父亲待他严厉且鲜少与他亲近，我一边让他爹对他好给他甜头，一边又让将他心中的爹放大，加倍严苛！如此一来，这孩子每被凶一次，就会更加依恋下一次的好。”
“如此重复之后这孩子便可真正的为我所用，只要我下命令就会为我去办事。”
程淼淼皱了皱眉，觉得这做法有些熟悉。
她转头疑惑地看向纪淮，片刻后忽地想起来：“这不就是在训狗吗？！”
纪淮低眼觑着它，淡淡地道：“以它的熟练程度来看，应当已经做过许多次，只是恰好这次撞到了我们手上而已，还不知私底下害过多少人。”
程淼淼一听顿时气得不行。
抡起锤子又用力地砸了酸与一脑袋，不容置喙地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必须给我打几百年的工来还！还有你这个同伙，也逃不掉！”
梦貘小象急道：“大人，我和它真的不熟啊！”
她冷笑道：“这时候知道说不熟了，合伙害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不熟呢？做了坏事不承认就算了，还狡辩，再加一百年！”
梦貘：“！！”
程淼淼真是差点就被它们气死了。
看它俩的配合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作案，自灵气复苏以来已有五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它们之手，若非她与纪淮来得及时，汤文觉父子也逃不了一死。
纪淮扫了眼四分五裂的梦境，道：“先将酸与收起来，我们出去再说。”
“好！”
·
躺在床榻上的汤小旭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冷汗，唇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神情紧张焦急看起来很不安稳，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程淼淼唰的睁开眼，登时坐直了身体。
瞥见他这副模样，手腕轻轻一转，将一个装了安梦草的香囊放在了他的枕侧。
程淼淼眼神同情地看着他，他这回也算是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若是要论起来的话起由在她，这安梦草香囊便赠予他，希望他接下去能做个真正的好梦。
“淼淼。”纪淮轻声喊道。
“来啦！”
程淼淼起身飞快地跑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