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这些黑气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简单。
程淼淼感受了一下，虚握了下空荡荡的手，琢磨半晌后形容道：“唔，非常不堪一击，连抵抗我的灵力都做不到，由着我将它们撕扯吞噬，就像是……”
“就像是生气与死气的较量。”
纪淮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程淼淼闻言眸子微微睁圆，想了想肯定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低下头和她对视一眼，又抬头看向还在欢呼庆祝的妖族们，轻声问道：“那你觉得这些黑气与邪神雕像相比如何？”
“啊？”她有些懵。
“就是这两者给你的感觉相似吗？”
程淼淼仰起头朝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连思索都没有，就直接摊了摊手诚实道：“没有，那些邪神雕像里面躲藏的黑气有股令人恶心的感觉，但这个黑气没有。”
“怎么啦，你怀疑这两者有关系？”
纪淮唇角微微上扬，笑了笑道：“只是猜测而已。”
隗溪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在听见邪神俩字时蹙起了眉，斟酌片刻后说道：“说起邪神，属下倒是想起一事。”
两人顿时齐齐看向了她。
隗溪挺直腰背，蓝眸里皆是沉肃，道：“您应当已经了解了近百年来山海灵气枯竭速度变快一事，有一大部分的妖族受到冲击，在这期间重新开始供奉山神，以求安慰。”
程淼淼昂了声，点了点头。
这些她不久前刚听隗溪讲过，这会还记忆犹新。妖族们对山神天然有敬畏与亲近感，即便是山神消失多年，这份信仰依然流传在它们血脉之中。
在危急关头无法自救，所以会选择供奉神明以求心理依托是件很正常的事。
人族里面有很多这样子的事。
但其实纵观人妖两族，真正能够自救的只有自己。
隗溪摇了下头，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问题便是出现在这里，有一小部分妖族认为山神不会再出现了，更是因此憎恨起了山神，于是转头供奉了别的神明。”
纪淮眸光一沉：“是什么神？”
“各不相同。”
“不过，它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祭祀。”隗溪脸色凝重的看着两人，说道，“它们说神明要求祭祀，而祭品则是一名妖族的性命。”
程淼淼错愕得睁大了眼睛，随之果断地摇头。
绷着张小脸道：“不可能，无论是什么神都不会要求这种祭祀，以血为祭，这是邪术。倘若真有神明接受了这样的祭祀，那只能说明祂已是堕神。”
纪淮眼神冷了下来：“这便是你口中的邪神？”
隗溪颔首，道：“起初这种祭祀只发生在边缘地区，所以我们并不知晓。直到连五大城之中都出现了这样的祭祀，他们总挂在嘴边的话是‘山神无德，自有神降世拯救妖族’。城中的大人这才连忙召集我们告知此事，在各自领地内驱逐邪神信众。”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才继续道：“若是大人碰到这群人，还请万万小心。”
程淼淼也没想到在山海里还有一群极端信徒，这个极端很可能还是憎恶她的那种，那若是她出现的消息传出去的话，这些妖会不会闹事？
她含糊地唔了声，表示自己记住了。
便让隗溪不用再专门留下来陪她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这会绿洲内需要她这个领主的事有很多。
等隗溪离开后，程淼淼才感叹道：“山海里这些年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
其历史的丰富程度完全不亚于人族。
“毕竟也有几千年，”纪淮蹙眉，不悦地道，“管辖的领土内能发生邪神祭祀这样的事，玄武这群老家伙只知道昏睡，越来越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