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张了张嘴，但呼之欲出的话又迅速咽了回去，逃避话题，“什么都没有。”
傅云墨见状也没有再追问，转身进山洞把方子固叫醒，方子固被他一阵晃动的翻了个身，在睡意朦胧中睁开眼对上一张脸，哪怕长得再俊俏也吓了一跳，上半身直接弹了起来。
“我去，你干啥？”方子固声音沙哑的抱怨一句，抬手揉了下眼道：“天亮了？”
幸好傅云墨刚才闪得快，不然非得被他一脑袋撞翻在地，没好气道：“还天亮呢，都马上日上三竿了，再不起来把你丢这！”
方子固醒了醒神，抬眼看天色，好家伙，灰蒙蒙一片，配上深不见底的林子，比乱葬岗还阴森，就差树上吊个红衣人，“你管这叫日上三竿？我读书少，师弟你可别诓骗我。”
傅云墨知道他又在脑补，笑骂道：“你能不能别一醒就开始插科打诨。”
“我这叫开启美好的一天。”方子固起身往角落里看去，啧舌道：“小孩怎么睡成这样子？难道昨夜里有人抢他地铺？不至于吧？”
程曜见他目光落来，冷道：“滚。”
“嘿，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二人斗嘴期间，江易醒了，他原本也没有睡得太熟，早就听见叽叽喳喳的人声，因为不能在人前摘面具，那副栩栩如生的虎面在脸上压出了红痕，印子有些深，他抬手揉了揉，目光转向外面，一点也不惊讶灰雾的出现。
傅云墨关心道：“睡得如何？”
“不算差，只是比不上床铺舒适。”
江易难得说了一句玩笑话，随后取出一个半人高的药炉道：“灰雾具有迷神之效，所以让人难以辨认方向，并且无意识朝恶灵阴树靠近，虽然没有恶跙寄生来得严重，但仍然会使沾染者头脑昏沉，精力下降，我替你们炼制一些镇神丹防身，应该足以安全回到轩辕城。”
方子固问道：“你真打算留下来？”
“嗯。”
方子固犹豫片刻，又道：“你自己都说这鬼树不好解决，何必要去自找麻烦呢？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它又没长腿，你还是随我们一同回去吧，万一出什么事，你师父不得把我们三个做师兄的扒层皮下来？”
江易容易闹失踪这事，他真怕了。
江易一边慢条斯理往炉子里丢药材，一边气定神闲道：“方师兄，你前几日哄骗我跟你们离开宗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子固不慌不忙对他一笑，“你看，你还是年轻，不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此一时彼一时，你得学会变通。”
“……”
江易瞥方子固一眼，转而聚起灵火炼丹，傅云墨对他的决定鲜少有反对意见，这会三缄其口，用柴木将灶台生起火，分担做早饭的事，程曜一看二人说不动，心生着急，几番欲言又止，也不敢去讲陪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