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渣男行径，当下白陆舟也没脸再去责备顾玄然。
看着地上跑来跑去的小乖，白陆舟突然意识到，他为何从来不说，因为自己一直在给他暗示，暗示自己喜欢女人，暗示自己和他只能做个知己。
所以他才隐藏了自己的心意，默默地承受了这么多吗？
白陆舟回想起来，可能顾玄然最勇敢的一次，便是告诉自己，他想让白陆舟住进烛照院，住进那个他修给心上人想要共度一生的院子！
这样的顾玄然，让白陆舟不知该怎样才好。
“世子！”
蒙裳朝着不知所措白陆舟拱起手道：“蒙裳求您，可怜可怜殿下，不要再让他为难了！”
白陆舟抬起头，为难？我怎么为难顾玄然了，一直不是他在为难我吗？
“您不愿嫁给他，就是让他为难！他既不能看着您去死，又不愿看您受到折辱。”
蒙裳难过地道：“前几日寻不到鬼参的时候，殿下曾命我去北地寻找通晓换心之术的人，但蒙裳抗命不从，因为殿下说，如果到时候只有他的心与你适合，那他也愿意把心刨给你！”
白陆舟的心像被人紧紧地攥了起来，一时停止了跳动。
怪不得顾玄然总是拐弯抹角地打听换心之术，原来他居然打算牺牲性命也要救活自己，那他能答应太子的要挟也就可以理解，命都可以不要，区区名声算什么。
好半天之后，白陆舟才觉得自己恢复了心跳，他张了张苍白的嘴唇：“他，他还做了什么。”
感觉自己再听下去可能会心疾发作当即死在这里，但他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如果不是今天碰巧被蒙裳撞见，以他的性格，大概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
“殿下去求了贵妃娘娘，这才让皇上下了旨意，本来皇上说，如果殿下非要娶你，那就等你一命呜呼之后给你陪葬。”
蒙裳不忍顾玄然独自一人承受一切，即使违背他的意愿，也要把真相告诉白陆舟。
“殿下交代属下，如果您最后也没救回来，就把他跟您葬在一起，他是真的打算为您陪葬的！”
蒙裳的话像是一只只利剑刺进白陆舟的心脏，搅得他翻天覆地的疼，他感觉自己双腿无力，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只能重重地将手托在桌子上。
蒙裳看他这副神情，也不忍心在多说什么，叹了口气道：“世子，属下这番话有些僭越，望世子见谅！但属下只是希望，希望世子您就接受赐婚吧！殿下说了，就算绑，也要把你绑来成婚，他不能看着您没命的，您没了命的瞬间，他也会跟着去您去了！”
白陆舟的脸色苍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世子！”
蒙裳突然跪在地上：“求您救救殿下的性命吧，就算您对殿下无意，也看在他对您这份长久的痴情上，答应他吧！”
明明是我自己的命，怎么反倒被他威胁了？
白陆舟苦笑的摇摇头，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
“别跟顾玄然说我来过这里！”
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顾玄然的感情，还需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但可以肯定得是，他已经不恨顾玄然了，任谁听到有一个人对自己付出这么多，也不忍心责备他了吧。
看着房间的满地狼藉，白陆舟心下愧疚：“这里，你费心整理一下吧，不要被他看出来。”
白陆舟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隐在门后的蒙瑛并没有立即跟上去，她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