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人还是有些疑惑的眼神，蒙瑛又道：“二位公子如果信不过我，那便只告诉我，我哥出门前跟你们是如何交代的便好。”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看着跟蒙裳十分相似的眉眼，越齐润便把蒙裳将二人放在城门之事全说了出来，只是今早的事情他们没敢告诉她。
蒙瑛听完他俩的话，立刻就猜出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她留下一句：“有事来逸王府找我，就说找二夫人！”便快速的离去。
二人看着她利落的身形，吃惊地对视一眼：“这蒙裳的妹妹，居然是逸王府的二夫人？”
另一边，顾玄然跟着庞大的祭天队伍，晃了几日之后，终于来到了九云山。
山脚下聚满了匍匐跪拜的百姓，他们面上的表情庄重而又虔诚，看的顾玄然心中不禁感慨，不过是场劳民伤财的举动，却也让他们如此信服。
似乎这天命真的要大过于自身的努力。
天命难违么？顾玄然冷笑一声。
这几日一直没有收到蒙裳的传信，想来宫中应该无事，是以他也能闲下心，在风景如画的九云山四处转悠起来。
逛到祭坛附近，看着九云山的小徒弟们认真地准备祭天仪式，丝毫不敢马虎的样子，顾玄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上天难道还真能因为祭祀他的人不虔诚，便降罪于人间么？
嘴角的这丝冷笑引来一个声音：“殿下似乎颇为看不起这祭天之举啊。”
顾玄然回过头，说话的人是钦天监的掌司汤若斯。
此人果然还是适合这九云山，回到自己的师门，汤若斯解了头上的束冠，只用一根丝带将墨发系于头顶，眉宇间清淡绰约，再配上一身九云山的道服，颇有些九天仙人的飘逸之姿。
“本王只是在想，如此劳民伤财之举，真的有意义吗？”
顾玄然以为汤若斯会斥责自己不敬天神，没想到他却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若信他的人觉的有意义，便是有意义。”
顾玄然看着仙风道骨的汤若斯，一时看不清他说这话是否真心。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缓缓地道：“汤掌司此话颇有深意，若不是你身上穿着的这件道服，本王差点以为，你和本王一样，是个不信鬼神之说的粗人。”
汤若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九云山的主峰：“殿下可知，这九云山供奉的是何方神圣？”
“自然不知。”
除了这两日刚刚恶补过的祭天礼节，顾玄然对这九云山还真是一无所知。
”九云山供奉的是慈航真人，真人神通广大，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是以最适合替皇室向上天祈福，请求苍天庇护。”
“这救苦救难，普度众生，便是我九云山的山训。”
顾玄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不明白汤若斯跟他讲这些道法是何用意， 难道是要他也去追求那些长生不老的仙术么？
汤若斯回过头，看着他莞尔：“贫道自知殿下不信这些，贫道只是想告诉殿下，九云山的弟子，都是已天下为己任的，如果天下需要，杀神弑佛也不是不可以。”
顾玄然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为了天下，可以毁了你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么？”